忽然勾了勾嘴角。
“哎,小兄弟,看你可有点眼生呢?”少年身边的人突然间拍了拍他的肩膀。
少年瞬间收敛起嘴角的笑意,换上了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我是旁边三义镇的人,今天来这边串亲戚,没想到就碰上这么档子事。光天化日的,这平安县就没天理了不成?”
少年的嗓门越说越大,说到最后的那一句时,几乎就是吼出来的。
民众们心头的火顿时腾地一下冒了起来。
三义镇的外人都知道要去打抱不平,怎么咱们平安县的事儿,反倒大家都忍气吞声了这么多年?
“走!去给张老汉撑腰!”
“去县衙!”
“走!”
想起黄家平时在县上作威作福的行径,一众乡民此时早已怒火上涌。
被热血冲昏的头脑越聚越多。
竟是将小半个平安县的人都裹挟到了县衙的门口。
听见人潮汹涌的冷怀逸,低头轻轻勾了勾嘴角,这才抬腿跨进了县衙的大门。
黄家三人自然也听见了门外的喧嚣,不觉皱起了眉头。
“大柱二柱,你们去把门关起来,省得那些刁民冲击了县衙。”黄万两招着两名衙役的鼻子,对着他们发号施令起来。
那两个衙役看也不看冷怀逸,放下手里的水火棍,急匆匆地向门口跑去。
“且慢。”冷怀逸突然出了声。
黄万两有点不耐烦:“又怎么了?”
“不如便开着门,让他们见识见识黄家的威风?”冷怀逸挑起一侧的眉梢,嘴角含笑。
黄万两还有些迷糊,黄德朗却笑了:“那便依大人的话。”
在他看来,冷怀逸这是铁了心要跟自己站在一起,杀鸡儆猴的同时,再给自己交份投名状。
冷怀逸也不解释,只是改了命令:“大柱、二柱,你们去拿栅栏挡住门口,莫要让乡民冲击了县衙便是。”
看着黄德朗也点了头,两个小衙役才懒懒地跑到墙边,将那厚重的木栅栏搬到门口横了起来。
等到乡民们聚集在县衙门口之时,冷怀逸已经坐在了大堂之上。
他正了正冠,忽然将手中的惊堂木一拍:“升堂!”
后院的几只鸟雀,顿时鸦鸦叫了几声,惊飞在天。
“堂下何人?”
张老汉悄悄瞥了面无表情的冷怀逸一眼,老老实实地回答道:“草民张三,这是我媳妇,张刘氏。”
“你们,是要告什么状啊?”冷怀逸坐得笔直。
黄万两突然往前溜达了两步。
张老汉吓得一激灵,努力地咽了两口唾沫,将拳头攥得死死的:“回大人的话,我们……”
“我们要状告黄家,强抢了我女张二花!”老妇人的眼睛一片通红,仿佛额头上的血直接流进了心里一般。
冷怀逸歪了歪头,若无其事地看向黄德朗,语气里带着淡淡的戏谑:“黄老爷,可有此事?”
“我们都是正经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黄德朗垂下眼皮,轻轻转了转拇指上的青玉扳指,“明明是那张二花看上了我黄家的能耐,自己哭着喊着要来给我做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