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场找到自己的号房,冷怀逸的嘴角不易察觉地勾了勾。
把考篮放好,在监考官兵的注视下,冷怀逸去取了水,清理这即将暂居三日的小空间。
还没走到取水的地方,冷怀逸就看见了姚景中的身影。
他手里拿着一块湿抹布正往回走,看见冷怀逸,他的脚步顿了顿,关切地看了过去。
刚刚姚景中往里没走多远,就听见后面喧哗。
那两个小吏围在冷怀逸的身旁,着实让他捏了把冷汗。
官府的小吏有多难缠,姚景中的心里还是有些数的。
本想驻足多看几眼,可监督入场的官兵催个没完。没有办法,姚景中只好先进了考场。
想着进场后都要清理号房,姚景中也不着急,揣测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拿出抹布,慢慢悠悠地往取水点走去。
他特意把干活的动作放得极慢,就是为了在此处多等一会。
为此,在水源处监督的两个兵士还交头接耳地笑了一阵,笑他读书人四体不勤不习劳作。
姚景中对这种话语,自然是不放在心上的。
磨蹭了半天,往回走的时候,终于看见了冷怀逸也顺利进场,姚景中的心才算是重新放回了肚子里。
冷怀逸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他没事。
二人擦身而过。
等参加乡试的上千人都进了场收拾了一气,差不多已经接近巳时末了。
铛铛一阵锣响,兵卒们把还在取水的考生像赶鸭子一般赶回自己的号房里。
乡试,终于算是开始了。
几队兵卒按着号房的次序,发下一摞答卷的白纸。
等纸张都到位了,就有小吏在兵卒的护卫下,大声宣读起考试的题目来。
此时的科举,题目不是提前印制出来的,而是要等到考核现场,主考官宣布后小吏们抄录,再进行现场宣读。
若是有哪位考生过于紧张,没有听清题目是什么,那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四书五经的经义题,考的是儒家的基本功,对于圣人言的理解。
策论题,考的是对于政治形式和民生等现实情况的解读,以及对圣人言的运用。
当然,还有一道诗赋题,考的是文采,也是林国目前最不重视的题目。
小吏一边念着题目,冷怀逸一边笔走龙蛇。
看着几道写好的题目,冷怀逸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确信。
这与他记忆中的乡试题目,分毫不差。
当年在他对主考官的立场与喜好没有了解的情况,都能强取头名之位。
而眼下,这位知府大人,他也算是熟悉了。
至少这位知府大人递入京师的奏折,他是一封不落地都读过。
别看知府大人生了一张忠厚的阔脸,可他的政治立场,却是激进得很。
他就是那种非传统意义上的儒生,外儒内法,赞同的是由外王而致内圣。
这些思维方式落到笔头上,便是少用浮华的骈骊之句,讲最朴素的事实,用最恰当的典故,大开大合自然所向披靡。
想好了对策,冷怀逸却不急着动笔。
他一敛衣袖,重新在那块于小暖非得让他带上的澄泥砚上磨了磨墨,让自己的心绪彻底平静下来。
周天导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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