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看冷怀逸,已是越看越顺眼,只恨不得冷怀逸是自己的学生。
眼下冷怀逸要走科举这条路,对于声名的需求极高。既然如此,不妨再帮他立立威,为他铺铺路罢!
“逸之,方才你说的代价,老夫倒是好奇得很呐。”杨先生的眼睛弯弯,看向窦云的眸底却没半分笑意。
冷怀逸哂然一笑:“先生稍等。”
他大步走向主桌,取了笔墨放在面前。
柔弱的羊毫笔吸饱了墨汁,冷怀逸的眸子深了深,开始笔走龙蛇。
学子们都伸长了脖子,想看看冷怀逸到底在写些什么。
评判先生亦如是。
羊毫笔笔头极软,可冷怀逸生生用它写出了刚劲的字迹来。
笔下亦是一副对联,渐渐露出了它应有的样子。
那名黑瘦的学子站得离冷怀逸最近,冷怀逸写一个字,他便读一个字出来。
“一,”
“二,”
“三……”
读着读着,这学子只觉得不太对劲。
冷怀逸恍若未闻,继续写着自己的字。
上联的七个字,冷怀逸一气呵成。
这上联全是数字,让在场的所有人根本摸不着头脑。
有人正想开口问上一问,杨先生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赶快把手指竖起立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他不要打扰冷怀逸的发挥。
冷怀逸头也不抬,就已经知道了这些人的动作。
只是他也懒得去管。
毛笔挪到另一侧,冷怀逸写得越发行云流水起来。
黑瘦学子继续读着。
“孝,”
“悌,”
“忠……”
冷怀逸每多写一个字,杨先生脸上的笑意就浓上一分。
七个字写罢,冷怀逸的笔倏然停住。
他也不着急,优雅地将纸拎起来,轻轻吹了吹。等墨汁稍干,他忽然转了个身,看了窦云一眼。
窦云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扔到荒野里,四周满是野兽环伺,想要将他扒皮拆骨撕得粉碎。
他的脸上登时没了血色,双唇翕动着向后退去,就像是冷怀逸手里拿着什么极度可怕的东西一般。
杨先生看了他的表现,毫不客气地摇起了头,对他的评价是一差再差。
君子当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可这窦云倒好,跳得比谁都高,哭得也比谁都大声。
冷怀逸也不管其他人怎么看。
手中的纸张上墨迹已干,他随意地拈着纸的右上角,对着窦云晃了晃:“送你的。”
假山后,小丫环一脸焦急地仰头看着站在高处的曹茵:“小姐,冷公子纸上写的是什么呀?”
“我也看不清……”曹茵急得小脸微红,踮起脚尖努力地张望着。
之前那黑瘦学子倒是读了一遍,可惜曹茵离得远,只听见了零星的几个字,根本摸不着头脑。
正在假山后的主仆俩着急的时候,那黑瘦学子又念叨了几遍,忽然一拍大腿。
他的眼睛亮亮的,满是解谜成功之后的欣喜:“我知道了!”
杨先生眯眼笑了笑。
旁边的学子也急了:“那你倒是快说,冷兄这对联到底作何解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