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得住。”阿梳神色悲怜的重复道。也不知道是安慰我,还是告诫她自己。
“真的吗?”我不信,要是真的,她的表情为什么会这么悲戚。
“嗯。”阿梳点点头:“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一定让你的孩子平安生下来。”
“……”我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我知道,之所以没立即崩溃,是因为我担心阿梳。我不想她才出虎口,就要陪着我一起绝望。
“你出去吧。”同样是逐客的话,这次却是我赶她走。
阿梳抿着嘴,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最后沉默着离去。
随着关门声的想起,眼泪如水般的冒了出来。我想抬手,想将它们一一擦去,但是却怎么都用不上力。活了这么多年,我第一次尝到绝望的滋味。
我,真的怕死了呢!我怕我的孩子保不住,怕没人照顾他,怕凌禛忘了我,怕柳长元忘了我,怕玉鸾一直误会我,怕那种长埋黄土的感觉……
一时间,我所有的怯懦和脆弱都逃了出来,就像是突然打开的潘多拉魔盒一般,我越哭越凶,越哭越惨。甚至整个前襟都要被我哭湿了……
凌禛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我。他先是皱眉,然后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朝我冲来,紧紧地将我拥进怀中:“阿娴,阿娴是我对不起你,要是我不执意接你回王府,就不会出现现在的情况,阿娴,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
“不,你不要这要。”我双眼空洞的看着前方,木讷道:“你都这么绝望了,那我肯定会死的更快,是不是!是不是!”说到最后三个字,我几乎是在吼了。
凌禛被我吓得一愣,定定的看了我好一会儿,才一字一句道:“不,你不会死,你不会死,崔医女说了,她有办法的。”
“她能有什么办法?”我轻飘飘的看了凌禛一眼,苦涩的解释:“我素来爱书,也是研究过一些南疆蛊毒的,四爷你不要安慰我,不要骗我,因为那种话在我听来,跟催命符没什么区别。”
“阿娴!”凌禛突然拔高音调,又叫了我一声,他的情绪,似乎比我的还要不稳:“这也不听,那也不行,你到底想让我怎么说,怎么做!你说啊!只要你能说出来,我一定做到。”
“我要我的孩子平安出世,我要你亲自带大他,我要你是他唯一的亲人,我要他平安终老,我要……我真怕我坚持不到那时候……”越往后说,我声音就越小,说到最后,便只剩哭腔。
“好好好,我答应你!”凌禛脾气极好的拥紧了我,一面抬手替我擦泪,一面收拾着他自己的心情。一直到我平静下来,才哑了嗓子,低声道:“崔医女说,她至少可为你续命三年,三年,就算你怀的是哪吒,也差不多要出生了吧。”
我只顾沉默,半点儿没有理他的意思。
“阿娴。”过一会儿,凌禛又叫了一声,紧跟着,又问:“害崔医女的人有眉目了,你要听吗?”
“什么?”我臻首微偏,认认真真的望向凌禛:“你真查出来了?”
“是。”凌禛点头:“我按照太医指出来的,阿梳留下的线索,一路追踪,最后有目击证人指出,那段时间,只有一个姑娘隐约躲藏在破庙附近,而下手的那个流-氓,也在重刑之下招供,给出了幕后主使的特征。”
“然后呢?”我追问,心里那一团火再次窜上来。
“然后就是,根据特征抓人喽,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幕后人竟然是你的另一个丫鬟,崔医女的好姐妹———阿芜。”
“阿芜?”我不可置信的重复一遍:“怎么会是她,她跟阿梳有什么仇什么怨,竟然值得使这么毒的计。”
“这个……”凌禛皱眉,样子似乎有些犹豫。
“说吧!”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我强调:“都到现在了,我还有什么不能接受。”
“事情是这样的……”凌禛往我这边蹭蹭,将我白嫩的小手包裹到他的大手里,然后才启唇,将阿梳和阿芜的宿怨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原来早在阿梳她们来到王府的第二天,阿芜便借着给凌禛送东西的缘故,半-裸身躯,勾-引起了凌禛。她那点儿姿色,凌禛自然看不上,所以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
本来事情到这里,谁跟谁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但是偏偏,阿梳不放心阿芜一个人乱跑,所以十分好心的跑去找她,然后一个不小心,就全程围观了这一幕勾-引却被嫌弃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