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说得不错!”我点点头,跟着又问,“那具体呢?具体我要怎么做,才能立威?”
“这……”阿芜思量着,似乎是有些为难。
“我都说了,有话不妨直说,这里只有我们三人,便是你说错了,我也会当作没听到,不会跟你为难的。”
“是,小姐。”见我再三保证,阿芜这才启唇道:“奴婢是想问,您还记不记得您昏睡之前发生的两件事情?”
“两件事?”我皱眉,想了大半天,也只记起收水稻那一件。而且这事我后来也问过阿梳,听说在庄子里的反响是不错的。至少和以前相比,大家对我的印象能好了那么一点儿。
“是,两件事。”阿芜点点头,眉眼之间,一片清淡:“这第一件事,自然是赏银一事,第二件,则是水稻一事。”
“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稍稍挑了挑眉,隐约间,我似乎已经抓住了什么。
“奴婢想表达的,小姐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水稻一事,府中下人至少有八成是对主子感怀在心的,而赏银一事,则可推广开来,毕竟,庄子里的‘外人’,只在少数,郡守那边给的恩惠,也不可能落实到人人有份。”
“嗯,我也觉得,那此事就由你去准备,到时候我只负责配发银两。”唇角若有似无的扬着,我很无耻的挑了最简单的差事。
“既如此,那奴婢就先下去了。”说着,就躬身退了出去。
…………
“小姐可是哭过了?”送走阿芜后,整个寝房里只剩下我和阿梳。也直至此时,小丫头的关心才有机会表达出来。
“是呢!”我点点头,丑丑的笑了,却不多说,只是随意问了句,“你可知道这眼眶上肿痕该怎么消?明早之前能不能下去?”
“回小姐,若是请大夫过来的话,只怕要久一些,而且也不甚方便,要是您不嫌弃的话,就让奴婢试一试吧。”
“你?”听她这么说,我不由得一愣。她怎么试?
“是这样的,奴婢被卖进庄子之前,曾在西城姜大夫膝下伺候过几年,医术上,虽说不得精通,但也算略知一二。”
“西城姜大夫?”我摇摇头,脑子里完全没这号人物。
“姜大夫是金陵郡最好的大夫。”阿梳纤眉微挑,淡淡解释。
“哦!”我点点头,心里有些发虚,又怕泄露了什么不该泄露的,便没有再问下去,只是含含糊糊的点点头,便开始催促她为我消肿。
“既然这样,那小姐就先歇着,奴婢出去调药。”说着,她就福了个身,轻盈盈的退了出去。
大半个时辰过去,女子再回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个碧色的玉盏。
“怎么这么迟?”我打量着她貌似熟练的动作,随意询问。
“回小姐的话,有些草药不好找,便多跑了几家药房,倒是让您急了。”
“无妨。”我摆摆手,唇角微扬,淡淡的解释,“也没怪罪你的意思,只是有点好奇罢了。”
“嗯,小姐躺下吧。”阿梳点点头,回身拿了个石青色的引枕,认认真真的给我垫了,才开始摆弄她手里的药。
因为各种药材已经被倒成了糊状,所以我也没法分辨那都是些什么,一时间也只觉得一阵异香扑鼻,像是迷迭兰的味道,又像是别的什么。
“小姐是想问这是什么药吧?”一个不慎,我满是陶醉的表情就落在了阿梳的眼里,跟着便听她这样询问。
“嗯。”我点点头,眼睑下垂十五度,状似不经意,但整颗心却已经挂在了她身上。经过这几日的相处,我看得出她的木讷不是装的。可如果这木讷是真的,那此刻的她又该怎么解释?
“回小姐的话,这药膏名为冰肌芦荟膏,顾名思义,自然是用芦荟做成的了,只是为了好用,奴婢便做主又添了一些别的药材,其中有一味是青葙草,它的味道和迷迭兰比较像,所以您可能会闻岔了。”阿梳小声地说着,眉眼不禁愈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