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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女儿说了自己的忧心,薛王氏摸着宝钗的头发,“我的儿,只恨你是女儿身,不然,何至于此?”
薛王氏想着丈夫英年早逝,儿子又不成器,前两年还犯了人命案子。若不是她娘家有人,怕是早就被抓了。越想越是难过,薛王氏伤心至极,不由滚下泪来。
“妈妈不必如此。”薛宝钗柔声安慰道,“宝钗虽是女儿身,但也能为家族,为哥哥和娘亲尽些心力。上皇禅位,新皇登基,听闻皇上崇尚诗礼,征集才能,有才有貌的姑娘除聘为妃嫔外,名家之女也让在宫中挂名,为公主、郡主伴读。女儿若能选上,就是做个郡主伴读,身份亦可提升不少。若因此得一门好姻缘,咱们也算有了靠山不是?”
薛宝钗毕竟是女儿家,虽然尽力说得平稳,但是脸蛋却忍不住红了起来。
薛王氏擦擦眼泪,叹道:“我的儿,你自幼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了伺候人的苦头?”
薛宝钗说道:“妈妈,姨妈家的表姐元春能入宫做女官,我为何不可呢?说起来元春姐姐可是国公府出去的,她都受得,我如何受不得?”
看宝钗心意既决,薛王氏抱着宝钗哭道:“我的儿,都怪你哥哥无能啊。”
两人抹了会儿眼泪,薛王氏说道:“要不要先叫你哥哥回来商量?”
宝钗说道:“这次入选,不知耗时多久,总不能让哥哥抛下生意陪我去吧。“
薛王氏摇头,“你哥哥这个性子是难改了。我又管不了他,还不如趁着你进京待选,咱们一家子都到京城中去。平日里,你我居于内宅,管不住他。京城那里有你舅舅,又有你姨爹,总有人能够约束他的。”
薛王氏平日里就忧心儿子无人管束,说到这里,顿觉眼前一亮,立刻便道,“去,派人将大爷叫回来,就说我有事与他商量。”
薛蟠虽然呆愣,但是对母亲和妹妹却是极好的。
听说妹妹要进京待选,立刻结束了金陵的生意,带着心腹前往京城。
金陵距离京城颇远,薛王氏和薛宝钗又是女眷,一路行走极慢。
快到京城时,听说王子腾升了九省统制,奉旨巡查边关。
薛蟠心中暗暗高兴。舅舅不在京城,正好没人管他,想干什么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晚上住店时,便与母亲商量:“妈妈,咱家在京中虽有几处房舍,但十多年没来住过,看房子的人难免偷着租给人住,我看还是先派人打扫干净了才好。”
薛王氏说道:“何必如此麻烦。咱们到了京城或是住你舅舅家,或是住你姨妈家,以后再慢慢收拾吧。”
薛蟠说道:“舅舅正忙着到外省去,咱们一大家子都去,岂不是添乱吗”
薛王氏本就是要找人约束薛蟠的性子,怎么会愿意他们单独居住?便又道:“你舅舅虽要出门,但是还有你姨妈呢。这些年两家经常捎信要接咱们来,要是到了京城不去你姨妈家里,她能高兴了
我知道你是怕守着你姨爹受拘束,你若不愿,你就自己过去住,我跟你姨妈分别多年,就带你妹子住你姨妈家了。”
薛蟠没有劝动母亲,只得恹恹退下。进了京,一家人直奔荣国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