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十余日过去,萧启的伤虽然有所好转,但脸色却白的骇人,每次换药,也是遍体冰凉。 迷糊每日给萧启号脉,这些变化自然瞒不过他,但他也只能仔细配好一些调理身体的药,让他的身体不至受到太大的损害。所幸萧启本身内力深厚,但也调理了一个月才看起来恢复如常。
这个月,百越一直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萧启派人调查青将军的资料也一无所获,但他也没有担心,而是静静的翻阅着战报。
自齐煜上次密信,上京也再也没有消息传来,可萧启总是感到不安,太安静了,反而会有变故生。
而这一天,真的很快到来了。
那天,狂风大作,卷起漫天的枯叶灰尘,吹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而瞭望塔上的卫兵,只有把自己紧紧捆好才不会被风吹走。可饶是这样,他们低下头,也只能看到翻滚的灰尘,如海浪般腾起又落下。
这样的天气,萧启作为主帅自然不好偏安于帐内,他一大早便穿好铠甲,随一小队人马外出巡营,走到山口,风沙愈大,举步维艰。
萧启命令所有人将腰带捆在一起,才不致有人被风吹得左右摇摆。
狂风中,几乎看不清前方,可萧启就是觉得不安,淡淡的危险气息已经随着狂风在他们周遭游走,随时可以把他们吞噬,于是萧启挥挥手,示意全军戒备,自己也掏出短刀,警觉的打量着四方,可什么也没生。
走在后面的小兵名叫石娃,只有十五岁,在这种天气出门巡逻,他难免有些怨言,但想到神一样的主帅也和他们一起在大风天出门,又充满了力量,自己可是和七将军一起寻过营的人啊!
风沙中,主帅的背影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但是他能从颤动的腰带感到,主帅始终和他们在一起。
“呼呼……”一阵不似是风声的刺耳声音钻进石娃的耳膜,石娃四下看去,唯有风沙。
“呼呼……”那个声音再次响起,石娃忽然觉得有些害怕,可却又不知道那种恐惧来源于何方,于是他轻轻抖了抖自己的腰带,前面的老兵会回头来,瞪了他一眼。
大风中,他们不敢张开嘴说话,于是石娃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探寻的看向老兵,老兵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没有听见。
“呼呼……叽叽……”那个声音再次响起,石娃却丝毫找不到声音的来源,是幻觉吗?
“叽叽……嘎嘎……”这个声音在狂风中竟然更显尖锐。
“这到底是什么?”石娃心中嘟囔着,却什么也找不到,恐惧,一点一点侵上他的全身,让他几乎不敢继续前进。
“嘎嘎……呼呼……”石娃迟疑的停下脚步,他低下头,现自己的脚上,出现了一小团白色的东西,那一小团白色,似乎还在蠕动,翻滚。
这是什么……石娃犹豫着抬起脚,那一小团白色也跟着他前进了一小步。可怕,这是他的第一印象,而这种印象很快便被剧痛取代,那一小团白色很快四散开来,覆盖住了他的双脚,双腿,小腹,胸口,肩膀,头颅。剧烈的狂风吞噬了他恐惧的尖叫,模糊了他抽动挣扎的身体。
风还在继续,一段腰带随风飘荡,败破的铠甲很快便被风沙掩埋,仿佛什么也没有生过。那一小队人马,也在风沙中淡去,越来越远,而那团白色,也完成任务般的离去,不留任何痕迹。
第一次, 巡逻的小队丢了一个人,还是在将所有人捆在一起时丢失的,萧启派人去查,却毫无头绪。
直到五日后,天降暴雨,将高处的泥沙冲到地处。人们才现斜坡上的一具白骨,石娃的白骨。
有人说,大齐贸然进攻百越,得罪了神灵,所以神灵派人警告,让大齐退兵。
萧启闻言,毫不留情的将散布谣言之人推出去斩,并站在营前吼道:“进攻百越是我一人所为,任何责罚只可冲我一人!”
言毕,天竟然放晴,人人都说七将军威武能震慑百越神灵。
又过了几日,一队巡逻兵中少了一人,人们很快在巡逻路线上找到了那人的枯骨,这一次,就连萧启也不能控制将士心头的恐惧。
萧启怀疑此事是百越所为,派人去查却毫无头绪,自然有些焦头烂额,而这天,又有一人失踪,使萧启感到,这件事必须战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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