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七将军给皇上修书一封,说明缘由,请皇上过目。”
齐煜脸上难掩失望之色,接过厚厚的信封,将信看完后,面色更加阴沉,低头又看了一遍,没错,是七哥的笔迹,可是信的内容……却让他不敢相信。
萧启在战场的表现,都已送到他的手里,担心心痛之余,他也打心眼儿里为自己的七哥感到自豪和担心,可是,他想不到,萧启的心中竟然逐一向他讲述自己的战功和重要,语气又格外傲慢,大有除他之外无人守护大齐河山之意,这种说法,让齐煜万分不快。
合上信,齐煜抬头问道:“七将军可好?”
少年道:“边疆苦寒,炭火不足,而且,七将军的左臂似乎有伤……”
齐煜一怔:“七……将军他受伤了?”
“是……七将军和末将说话时,左臂一直使不上力,做什么都只用右手,写信也只写了寥寥几笔,就给了末将。”
齐煜一愣:“寥寥几笔?你可看清信上的内容?”
少年点头道:“七将军手不太方便,信是末将亲手装好的。”
“写的是什么?”齐煜死死抓住少年的胳膊,几乎要扣进他的肉里。
少年不敢表现出痛,强忍心中疑惑道:“七将军说,皇上垂怜,圆臣夙愿。”
“就这一句?”
少年低头道:“末将不敢隐瞒。”
齐煜大怒,将手中的纸扔到少年脸上,狠声道:“那你看看,这是什么?”
少年只扫了一眼,便吓得脸色惨白,道:“皇上……末将该死!”
“该死?你也知道你该死?这分明是有人挑拨离间!一旦君臣失和,敌军趁机而入,后果你比朕明白!”
少年颤抖着身体道:“末将知罪,请皇上责罚!”
齐煜强压下愤怒,叹道:“所幸没有酿成大错,此次便饶过你你想想怎样将功折罪吧!”
少年道:“末将愿前往咯卫什战场,与七将军并肩作战,保家卫国!”
齐煜道:“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抱负,值得嘉奖,朕准了!不过,你得仔细想想,从咯卫什过来,可曾遇到什么人。”
少年思索片刻,摇头道:“末将星夜兼程,未曾休息,也未曾和任何人接触。”
齐煜心知这次的信被掉包和上次紧急召回萧启的人神秘失踪有关,可见幕后指使一定是少见的高手,也就不再为难少年,挥挥手让他退下,命他休息三日后赶往咯卫什战场便好。
可那少年心中愧疚异常,坚持立刻启程,齐煜也就没有阻止。
有了这一事,齐煜也没了去见奚平洛的心情,吩咐常公公传个话,便独自在寝宫批阅奏折。
敌人在暗,手段高明,只是他们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出自己与萧启的情谊。
倘若普通君臣,必然会因此产生嫌隙,给敌人与可乘之机。
对于萧启,齐煜自然是万分信任可是七哥,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深夜皇城,更深露重,重楼压抑异常,朝政更迭,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此起彼伏。
许多旧日情意,终究在权利与江山面前,消耗殆尽,友情崩塌,唯有亭台楼阁,屹立不倒。
世人皆道,皇城阴冷,可这份阴冷背后,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血泪?
古往今来,不外如是。
那夜,齐煜寝宫的灯,彻夜未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