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二十多岁,四肢粗壮,皮肤黝黑,一副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态,
看到小红在注视着他,他似乎很得意地自我介绍说:“我叫秦鹄,认识我的人都叫我‘黑仔’,弟兄们叫我‘黑哥’,呵呵,人长得黑……”
在绿玉的土话里,“黑仔”一词多义,一指肤色黝黑的男孩,二指“倒霉蛋”,
听着秦鹄幽默的“自嘲”,他手下的那帮“酒肉兄弟”跟着哄笑起來,
秦鹄又问:“虎狼镇三哥的人为什么要追你,”
小红低下了头,
“你是他那里娱乐城的小姐,”
小红摇摇头,
“你欠了他的钱,”
小红点点头,
秦鹄的双眉皱了起來,他是开地下**彩的,最讨厌那些输了不还钱的人,
他说:“杀人填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跑路不是办法,最好是想法子把钱给他还了,,”
“我沒有那么多的钱,”
小红低头抹着眼泪,
秦鹄对她说:“我们还有事呢,你回家吧,,”
“家,,”小红脸上露出痛楚的神情,
“山猪”抬头看到有人在楼上的窗口上朝他们张望,说了一声:“黑哥,快走,说不定有人已经报了警,,”
秦鹄抓住小红的手臂一拎,将她塞进了副驾驶的座位上,关上了车门,吼了一声:“走,,”
他亲自驾着车在“八卦街”拐了几个弯,又到闹市区转了几个來回,停在一个十字路口,
他回头对小红说:“在这里下车吧,,”
小红一动不动,
秦鹄还以为她当心下车后会再被“虎狼镇三哥”那帮人欺负,
他安慰小红:“你放心,那帮人在那边是条龙,在这边只是一条虫,你不到‘八卦街’那样偏僻的地方去,他们对你也沒什么办法……”
小红垂着头低声说:“我我想跟你打工,,”
秦鹄苦笑着:“打工,我有什么工能安排你打,”
“山猪”插嘴道:“黑哥,我有个主意,就让她站档口吧,她这么纯,一定会得到那些大妈的信任……”
秦鹄觉得这主意不错,
他问道:“你还会什么,”
“煮饭烧菜,照顾老人我都会,,”
“你以前做过这些,”
“是的,我阿爸还健在的时候,我照顾过他……”
听了小红的这番话,秦鹄心一动,
最近“老屋”又“闹鬼”了,他正要找一个人在家陪着八十多岁的老祖母,
老祖母住的地方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建的,一厅一室,产权属于老祖母,
秦家姐弟把那里称为“老屋”,
那天黎明时分,老祖母就醒來了,
单独一个人睡在里屋她依稀看见一个人站在他的床头,她裹在棉被里的身子不禁紧张起來:“火儿,是你吗,”
她的儿子秦火几年前已经同她的儿媳一起离开了人世,
老人八十多岁了,患有严重的白内障,说是“看见”了儿子,还不如说是闻到他身上那股恐怖的气味,
“儿子”一动不动地站着:“是的,是我,”
他的声音有些粗,老人问道:“你是不是感冒了,鼻音这么重,”
“是的,,”
“唉,,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照顾好自己,你媳妇呢,你回來这么多次了,怎么一次也沒把她带回來让我瞧瞧……”
“媳妇,哦,忙,,”
“唉,忙了一辈子,到了底下还忙,苦呀,等天亮了,我把雁妹和鹄崽叫回來,让他们给你烧些感冒药,再烧些纸钱……”
“噢,,”
老人伸手要去拉儿子的手,却什么也沒抓到,
她悲怆说:“我知道你牵挂娘,可是又怕你被雁妹和鹄崽撞上,吓着他们可不得了,以后沒事可不要回來了,过些日子,老娘说不定也要跟你们去了,到那是,我们娘儿俩再好好聊赖……
“那那我就走了,”
“走吧,天快亮了……”
“儿子”的影子在老人的眼前一闪,消失得无影无踪,
过了好一会,老人才呼唤着:“雁妹,雁妹,,”
老人这段时间身体极度虚弱,生怕老人有什么闪失,秦雁和弟弟秦鹄轮流睡在外间陪伴老人,今天正轮到姐姐秦雁值班,她拉上未婚夫阿年一起睡在外屋,听见老人的呼唤,连忙披衣走了进來,
秦雁问:“阿嫲,你要喝水,还是要上厕所,”
绿玉的方言把祖母称为“阿嫲”,
老人说:“刚才,你爸爸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