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递出来,沈棠不自觉地抹额头,半晌说出话来,声音仍控制不住微微发颤:“我那天过去你不在,我跟张助理说了,她说由她转告。”
这么重要的事,他要是说留下文字后来才没提起,顾明璋反而相信,会以为是张悦毁了,见他说的只是一句话,并推到已死的张悦身上,心中的疑团更重。
顾明璋转身往警局办公楼走,口中淡淡道:“不用解释了,进去跟邵队讲吧。”
“顾先生,你报警了?”沈棠霎那间变了脸色。
顾明璋没回答,脚步不停,他的一只脚踏上警局办公楼的台阶了,沈棠强撑的镇定崩溃。
“顾先生,我坦白,我全坦白,你不追究行吗?”
“我先听听,不能保证。”顾明璋停下脚步,转过身淡淡看他。
……
目前所有的证据都对方笙不利,沈棠的话从侧面可说明,张悦在之前就处心积虑要害方笙了,顾明璋微一思索,点了点头,说:“我可以不追究,不过,刚才你说的这些话,要完整地跟办案警官说。”
“我说,我说。”只要顾明璋肯不追究,不用获罪,没什么不可以的,沈棠忙不迭答应。
本来要结案递请检察院刑事判决的案件,因沈棠的证词又重新进入调查。
“邵队,你对这案子有什么看法?”一警员问队长邵桦,也就是同意顾明璋跟着救护车去医院的领导。
“你说呢?”邵桦微笑着反问,一挥手,大声说:“到案发现场重新勘查。”
vip病房典雅洁净舒适,仍然让人很难受。
方笙因身体极度虚弱仍昏睡不醒,每天靠营养液维持着生命。
顾明璋定定看着她。
十几年过去,囡囡没变,一如初见之时。
冬日薄雾迷漫,小小的方笙朝他狡黠地眨着眼睛,说:“谢谢二表哥。”
“二表哥是美玉……”怯生生青皮果子一样的她看着自己,儒慕的专注的眼神,当时,在场的还有顾家其他人,她一个也看不到。
“二表哥,你要好好的,不然……”她咬着嘴唇看着他。
没有说出口的话,他领会了,他过得好,她才能安心。
心口酸颤,甜蜜和疼痛反反复复纠结缠绕,不知从何时起,他们的心中,对方就比自己还重要了。
感情在那时并不清楚,依稀模糊,方笙可爱明亮的笑容只对他展现,而自己,冰冷淡漠犀利尖锐,然,带着伪装的他从不曾在她面前停留。
成长的过程中,他拒绝了很多诱惑,方笙何曾不是如此。
他的身边很多追求者,婉约如水的方笙同样受男同学欢迎,她是他们眼中的最美贤妻人选。
那一夜被她醉酒的绰约风情迷住,将本来要在新婚之夜做的事提前了,其实也因他实在憋不住了,在那之前,有一回,也差点失控。
那天方笙生日,他带着方笙到酒廊喝水庆祝,途中方笙去了洗手间,许久没回,他追过去察看,原来方笙被一个男人缠住了。
“二表哥。”看到他过来,方笙如遇救星,朝他奔过来扑进他怀里,“那个人好讨厌,懒蛤蟆一样。”她嘟嚷。
他的小宝贝这么美,当然会有人窥觑,他笑,得意骄傲,瞥了一旁虎视耽耽的男人一眼,就在洗手间走廊外,捧起方笙的脸深深吻了下去。
廊灯晕暗,方笙的脸颊漾起晚霞一样的红晕,嘴唇像涂了蜜,那么香甜可口,他急切地松开腰带扣,拉下拉链,关键时刻,还是一旁看呆了的男人的口哨声才把他从失魂的漩涡中喊醒过来。
“二表哥。”方笙在迷梦里昵喃,也许觉得寒冷,微缩了缩脖子。
“二表哥在这里。”顾明璋低低道,帮她掖了掖被子,把手轻放到她胸口心脏位置,未敢挪动半分,只有时时感受着那下面轻微的起伏,他才能安心。
“阿璋,吃饭了。”顾明瑜和沈容手牵着手走了进来,沈容空着的一只手提着一个保温壶。
“你们这样刺激我,我会嫉妒的。”顾明璋扫了两人交握的手一眼,打趣道。
沈容羞红了脸。
“阿璋,等阿笙病好了,我们四个人一起办婚事,怎么样?”顾明瑜满面红光喜滋滋问。
变心得可真快,不过,沈容真的不错。
有的女人爱一个人是疯狂的想占有,如蔡雪娇。有的女人爱一个人得不到就想毁灭,如张悦。沈容则不然,她的爱是包容、奉献、付出,不在乎有没有得到拥有,惟愿所爱的人快乐,顾明瑜能娶到这样的女人,肯定会一生幸福。
顾明璋笑着点头:“医生说,阿笙养上三个月就没事,你去请二舅妈和沈伯伯他们拿主意,婚期定在三个月后最近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