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11记得关门关窗

    顾老师从床上醒来时，方伯已经不见了，只有一地的衣服和身上的感觉能证明昨晚发生的事，顾老师生出了别样的想法：那少年昨夜真美。

    顾老师三十好几，未婚，原因便是他是个同性恋，不想骗婚，也没有固定的伴侣，恐怕方伯就是一眼看透他的神色才会行如此大胆的行为吧。

    顾老师在桌子上发现了一张纸条，要不是他身为一个老师的细腻恐怕还发现不了。

    纸条是方伯写的，而字迹却是陌生的，顾老师知道是方伯写的原因是方伯在信的后面留下他的名字。

    他的字迹草草随风，仿佛一吹便散，那感觉就像。顾老师想了想：就像昨天方伯的行为，一吹便散，今早的方伯一样，留不住。

    老师，我想你已经很久没做过了对吧？和你做我很开心，老师很温柔，我感受到了，但是学生是第一次，身体难免受伤，想请个假养伤，两个月后见。

    在后面方伯还画了个笑脸。

    顾老师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还知道给自己开后门。”又想到那孩子是第一次，不知道真的伤到没。

    方伯做过爱的那是三天三夜也数不清，但这身体的确是第一次，所以他并未骗顾老师。

    方伯点上了一支烟走在路上，虽然知道肚子里恐怕已经有了个小生命，但只要烟雾进入身体控制住不触碰到那生命便无事，对于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他买了点冥币来到了方义其的墓，给方义其的父母都烧了许些，最后他对方义其的墓碑说：“我带着你的灵魂，你的孙子来看你了。”

    说完，方伯苦笑一声，这座碑不过是给生人的思念，真正的方义其还放在他的怀中，其中还有一半不知去哪了，到底是销毁了还是消失了都不知道。

    方伯站起来转身看见了方易，他抱着一束白色菊花，他道：“你来看父亲了。”

    方伯一笑对他道：“父亲生前的时候你未养他，生病的时候你未付出，如今他死了，你却当着我面叫他父亲，不讽刺吗？”

    方易捏紧手中的花束，低眉道：“当初父亲领养我的时候，我已经十二岁了，本来我以为我再也不会被领养了，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体会家人的温暖，父亲和母亲待我极好，可也仅仅不过六年的时间，父亲便走了，他的身边只有你，一带着你便是十八年，然后生死相隔。”

    方伯冷笑一声：“说到底，你也什么都没做对吧？你抱着那束花是给父亲的吗？”

    方易点头道：“是的。”

    方伯转头一看继而对方易道：“你看，父亲的墓前已经有了足够的鲜花了，你把你那束放在那边的一个小墓边吧。”

    方易皱眉不明。

    方伯道：“那是父亲生前最爱的亲人。”然后斜眼看向方易。

    “最爱的亲人？”

    方伯淡道：“那是我……的小叔叔，仅仅才八岁便死了。”

    听罢，方易点头然后走了过去半蹲下把花束放在墓前，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一瞬间他还以为看见了方伯小时候，特别是那双眼睛神色得一模一样。

    方易对方伯道：“你和你的小叔叔真像。”

    方伯笑了一声，轻声道：“我老了。”

    风扬起了方伯的头发，方易看见了他头发里隐藏的银丝，惊异道：“你怎生白发了？”

    方伯摸了摸后脑勺那几丝银发，然后无情的扯掉，伴随着黑发的银丝随风飘走。

    “咳咳……”剧烈的咳嗽声从方伯的喉咙里传来。

    方易低眉道：“你生病了？前几天我待你不是很好，我表示歉意。”

    “不……”方伯摆手道：“是非常不好。”

    方易神色闪烁，叹了一口气：“去医院看看吧。”

    方伯挑眉毫不掩饰道：“我没钱。”

    方易来到方伯的旁边，也许他从来都想过方伯有这么一面，挺陌生的，说的每句话都让人无地自容，就好像使稍微有点心虚的你掉入他设计好的陷阱，意识到这点的方易皱眉再次看向方伯，可奈何他的眼神再犀利，方伯越云淡风轻，好似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遐想。

    “我带你去吧。”方易心中叹了一口气，他活了三十六年，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孩子想干什么，犹记得当初他看方斯的眼神，炽热而激烈。

    虽不知他现在待方斯如何，但他的想法一定不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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