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自然是太子嫡长子华崇如今两岁多了,然后就是鲁王家的几个未成年,从十二岁到三岁,高低不平排了一溜......太子心里苦啊,虽说比鲁王小了几岁,怎么就是没有他那么能生呢——
看着太子发酸的脸,鲁王可高兴了,他自以为这辈子唯一比不上太子的就是他娘没嫁好,论起来身份也不必杜家的女儿逊色呀,怎么就没能当上皇后呢?
鲁王自然不知这里是有些小插曲——那时候,华康可不是太子呢,他只是齐王来着......呵呵,陆始延一开始是想把女儿嫁给当年的太子的,结果一看,哎呀,形势不对,先按兵不动,结果......结果就晚了。
杜家女儿医术不错,人也生得不赖,家世也是一等的,华康麻溜儿地就娶了那时候还没及笄礼的杜雪秧,然后才娶了如今的德妃娘娘。
德妃和华康同岁,而杜皇后却比华康小了整整六岁,虽说女孩儿只要来红了就能生孩子,几率却没正当年的德妃娘娘那么高了,何况前头还有个未婚先纳的敏妃呢?这也就是为什么鲁王能够先出生却不可能是太子的原因。
努力按耐住各自心中的不平,太子和鲁王殿下都把眼光转向了大臣家的孩子们。
鲁王的长子今年已经十五岁了,是时候定亲了,却不知道皇上则么总也不提起这回事情,说不得还得自己好好相看相看,本来楚家倒是有个楚珣不错,可惜下手不够快。
太子爷也是相看小姑娘,却不是为了自家儿子,那几个小豆丁还早着呢,他想的是华昭。
华小四同学自打过了年就快十岁了,虽说皇帝对孙子的亲事还没提,但是这一位好歹是皇子呢,叔叔总是在侄子前头的,早几年相看也是有的。他如今可不敢看轻了这个弟弟,颇得父皇欢心也就算了,居然还允文允武,这要是不能收为己用甚至成了敌人,可就真的划不来了~
就在这两位打着自己内心的小算盘的时候,有个小小的身影格外吸引了华康的注意。
在一群东倒西歪的小豆丁之中,楚福厚宛如一个吨位十足的红口袋——她跪得特别稳当。
“这就是阿娘家的小丫头了呐,看着教养很好。”华康搀着太后想要扶她上去。
“你去年也见过,倒来我这里说嘴。”
“她还小呢,隔几个月看就不一样了。”
“这却是。”
母子二人在最高而位置上坐下,俯瞰群臣。
因是寒冬,演戏便不能设在院子中,只好搬到了大殿,幸而也不算拥挤。皇太后和皇帝给一众小辈发了压岁钱,自有人敲锣了,才真的好开始吃饭。
皇宫的饭说到底也只是样子好看,并不比家里好吃,楚玥喝了两口汤就开始走神。而百官也并不是为了吃饭才留席——在家里吃饭要食不言,在这里却是可以放开了说话的,好比别人的寿宴,难道还能光吃吃喝喝,不联络一下感情么?
最先开口的还是南溯,他老人家中二病绵绵无绝期,最近忽觉的寂寞无比,需要个伴儿。
“圣人当年好武功,如今文采必是也不差的,咱们作诗么,打发时间,又或者投壶呢,总觉得那些个没意思,这又是大殿里头,不好骑射,不然倒能看看几个殿下的功夫了。”
华康自然不和他计较仪态的问题,思量了一会儿,也点头同意:“倒好叫女人们一边儿写,咱们男人一边儿写,也好比个高低呢。”
“和女人比像什么话呢,圣人越发促狭了。”
“这却是你不通了,妇人也多有好文采的。”
“那便拟个题目来,这大雪夜的,路上积了有一尺厚实,不若写这个。”
“且慢,年年写雪景儿,又有什么意思。”太后娘娘霸气地一抻手,拦在了皇帝脸前:“昨儿大雪,今儿却是晴天,我才来的路上,看那月亮很好,你们不如写这个。”
“是,儿臣记得母后也写得一手好诗呢。”
“快不要提了,都是好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如今年纪大了,丢开许久了。”
“咱们也不大认真,不过写来玩罢了。”
“也罢,去取我的纸笔过来。”——尊贵如太后,哪怕平时,用的也是雪浪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