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走进院中见了徐四强,说:“哟!这不是四伢子吗?几年不见,都长成了大小伙子。”徐四强一见,认识。方与之打招呼:“孙大娘好,孙大娘好。”孙说:“好好。”说着,孙氏又对徐父、徐母说:“大哥、大嫂,四伢子从十六岁开始做生意,把我们景德镇的瓷器贩到大冶、武昌那边去卖。这回好几年没有见着,想必赚了很多银子吧!”徐父看了看四伢子。四伢子说:“孙大娘,让你见笑了。几年买卖,血本无归。但不知你们在家中可否知道,大冶、武昌那边,这几年连年战争,硝烟弥漫。几乎天天在打仗,闹得人心惶惶。我们买卖人家,饭都顾不上吃,岂顾得上做买卖?今天这里躲,明天那里藏,不得安宁。没有被大炮轰死,已是不幸中的万幸。如今躲过一次次战火硝烟,能够平安回家,全靠老天爷保佑。”说时,徐四强双手合十,抬起手来对着天空拜了几拜。徐父说:“钱是身外之物,只要人能够平平安安回来才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言毕,就见徐母跪下,并双手合十,对着天空一边拜,一边说:“谢谢老天爷保佑我儿子平安无事,谢谢老天爷保佑我儿子平安无事。”拜完,徐四强把之扶起。而徐父对孙氏说:“孙玉莲、孙大妹子,几年不见,你也发福了。今日造访,不知有何贵干?”孙大妹子者,名叫孙玉莲也。孙说:“大哥、大嫂,见笑见笑。身体长胖,不可说是发福也。今战争年代,你我黎民百姓,何来福气?我如今是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成了难民。返回故里,只想找得藏身之地,暂时度日。等到天下太平之时,再回去。”徐父问:“回到哪里去?大妹子,你是否嫁到了外地?”孙说:“不瞒大哥大嫂,小妹之夫,九江人氏。之前与我在景德镇做得瓷器,后来见公公、婆婆年事已高,才回九江去侍奉二老。回去不久,便遇到了太平军与清军打仗。公公、婆婆年迈走不动步,都被乱军踩死了。后来,房屋、庭院也遭到大炮的洗礼,变成了废墟,又夷为平地。再后来,丈夫也加入了太平军。只因太平军中,有一条男女有别的制度。丈夫才不让我母女二人加入太平军,而叫我带着女儿万英,投奔我的娘家景德镇。到此,才知道娘家的亲人,也投入了太平军。房屋、地舍、卖给了别人。没有见到亲人,我母女二人,好生失落。后来,走到你处,听见你们说话之声,才想起大哥大嫂你们。故此找上门来想借得房屋住些时日,等到天下太平之时,再回到九江、等待与丈夫团聚。”徐父听言,说:“女儿在哪儿?快快叫来。”孙氏说:“稍等、稍等,我去领来。”言毕,去也。
这里前脚刚走一位,那头后脚又来了一位披着袈裟、敲着木鱼化缘的胖和尚。就见胖和尚年纪在六十岁上下,大高个。肥头大耳,两道剑眉,大环眼,双目如电;蒜头鼻子,大阔嘴。下颌花白的胡须飘洒于前心。脖子上戴着一串佛珠,脚穿开口僧鞋。走到徐家门口,一边敲着木鱼,一边说:“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徐施主……徐施主……”和尚一边说话,一边走进了徐家。徐父、徐母说:“胖和尚来了……胖和尚来了……”徐四强与和尚对视了一眼,就听到徐父说:“和尚,这位是不才之四子,徐四强,小名叫四伢子。”和尚说:“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施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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