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帮他拍掉身上沾的草叶,不喜地看了一眼已经放下书,起身向他们走来的青年,再看向李嘉睿,却什么也没有问。因为她相信他花费宝贵的时间来做这些,一定有他的理由。
“你就是常安吧?”对方朝她礼貌伸出手,“我是宴衡。”
“你好。”常安握了下就松开了。看到对方穿着蓝色衬衣,外面罩着件白色的毛背心,下面是浅咖色裤子,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倒是比不拘小节的李嘉睿,和商人打扮的木景尧都更有少爷做派。
中午时候,三人一同在木屋内吃饭。是中西混合的饮食,仍旧用筷子。肉类由专人分到各人餐盘中。新鲜的蔬菜沙拉据说是当日在本地采买而来。
“爷爷定下的规矩,说如果有一天,木、李两家中有人想彻底的取回那些资产,需要经过考验。”宴衡看常安表情略有茫然,继续笑着说:“晏家靠此发迹,如果可能,也愿意为他们世代守候。可出于稳妥考虑,就算来的人是像lee这样选定的继承人,也一样须经受考验。这是先辈辞世时的遗愿,作为后辈无法违背。”
他说话思路清晰,语气友好而不谄媚,保持一定距离的待人方式反而让常安自在。
短暂思考了下,她说:“美利坚人在荒原上建立繁荣,以至他们至今信仰个体力量,也注重培养下一代的实践能力。那现在嘉睿进行的体力劳动,是不是等同于此?”也顺便借此考验嘉睿是否能低的下姿态来取回产业?
“大概是这样。”晏衡表情轻松下来,“幸好lee表现很好。我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宴衡和他们年龄相仿,但脸上总时不时流露孩子似的天真,好像根本无心防备任何人。李嘉睿无奈笑了下,侧过点身子对常安说:“所以这下,不担心我做什么危险事了吧?”
她为自己偷偷跟踪的行为脸红了,不太好意思面对他,看着眼前的饭桌,吱唔着说:“我只是看天气变得不好,临时改变了安排。”
“天气变得不好?”刚刚进屋时明明还是艳阳高照,李嘉睿自知这是常安一时间心急欲盖弥彰的话,但笑不语。
宴衡却格外认真地看了一眼窗外,说:“外边看起来好像真的要下雨了。常安,没想到你是诸葛孔明,还会预料天气。”
常安和李嘉睿被他的奇特的直线思维逗乐了,下意识的互看一眼,默默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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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天气原因,李嘉睿能够提前跟她折返。路上,导航提示一处叫作松园别馆的景点就在附近。常安稀罕这个名字,让他按照提示开了过去。
别馆建在一处山坡上,他们举着伞走到顶,刚刚在上车前下起的雨,竟神奇的停了。
有女孩子穿着白色的短摆婚纱在建筑的回廊里拍摄照片,新郎在一旁握着手机等待,神情平静。不过在摄影师叫他上前时,他和正好看过来的新娘相视而笑。
常安和李嘉睿不想妨碍他们,原地等待了几分钟才从中穿过去。她边向房子内走,边快速阅读网上关于这里的介绍。
原来,松原别馆是日本占据台湾时期时遗留下的指挥所。现在主要用以观光和展览。且为整个花莲的至高点,可俯瞰整座小城及海岸线。
室内正在进行摄影展,黑白照片没有色彩,拍摄主体又多为植物和建筑的线条,所以这里为数不多的游客都是走马观花,来去匆匆。
她甚至听到两个结伴而来的女孩子说过来这里后悔了,还不如去光复糖厂吃奶油冰淇淋。她笑了笑,心里持有的反而是和她们完全不同的看法。
展览里的一张照片勾起她曾经在杭州的记忆。她也曾在灵隐寺附近的宅院式酒店内,为一位女摄影师策划过一出小型影展。
“喂。”常安牵了一下李嘉睿衣角,“你还记不记得当时在杭州时,有一次你到我们客户的展览上来接我,我们见到的那对摄影师夫妻?”
“不记得。”他眼神晃了晃,看见她明显不相信的表情,笑着再改口,“好了,我记得。”
“我到现在都挺疑惑,当时为什么当时你见到他们以后,情绪会突然发生变化?”当时还以为他只是累了,但后来彼此共处经历增多,她认为不太可能。
“这次轮到我问你。”看她不明所以,李嘉睿微眯了眼睛,“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记得什么?”常安完全转过来看他。
有一对老夫妇是这场馆里少有的认真看展览的人。而他们现在所在位置,正好挡住了作为主打作品的一张照片,李嘉睿见状,索性把常安带到了室外。离开披满爬山虎的房子,他们站到延伸出的木栈上,面对一片被植满睡莲的池塘,方才停住了脚步。
“我还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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