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悲伤。”
“你怎知道江罗不在了?”帝玄挂着一副奇怪的笑容,拉着孟云诀走到了轻语的房门前,叩门一问,咿呀的开门声落,出现的人让孟云诀大吃了一惊。
“江罗?”
“恩人?”
面前之人正是江罗,他非但没有老年之态,反而如同初见之时那般年轻。他见到孟云诀,愣了一瞬,高兴得热泪盈眶,上前去握住了他的手,激动得抖了几抖,话都黏到了舌根说不出口:“恩人,你……你……”
“相公,恩人都来了,还不请他进来坐坐,杵在外头作甚呢?”轻语细语软声地从他背后响起,江罗一拍后脑勺,乐呵呵地把孟云诀两人迎了进屋。
孟云诀满脑子的好奇都挡不住,进入茶都未喝一口,就问道:“怎么回事?”
轻语与江罗对视了一眼,给出了答案。
原来江罗在轻语走后,郁郁寡欢,若非一直想寻孟云诀报恩,早早便走了。后来用了大笔积蓄,在各地开了商铺,随后把产业传给了义子,并让他在有缘见到孟云诀时,回报于他。
办完这些事情,他没撑过多时便走了,可惜这辈子都没能再见上孟云诀一面。下了鬼界之时,已是老态龙钟之时,谁知奈何桥没过,就被鬼王拦了下来,这才因此见到了轻语,为了让他们团圆,鬼王便耗费灵力帮江罗恢复了年轻时的容貌,并告知了他们孟云诀取妖核之事,让他们在此耐心等待,这才到了今日。
“鬼王耗费灵力帮江罗?”孟云诀压低了声音,悄悄地朝一旁环胸昂首的帝玄睇去一眼。说到这里,他就觉得有些奇怪了,鬼王怎么说也是鬼界之主,掌管的鬼不计其数,怎么会如此好心帮助名不经传的轻语与江罗,再联系凝魂幡的来由,就让他对此更加怀疑。
帝玄还了他一眼,笑意不明,只趁着他转头之际,又亲了一口上去,什么话都不说。
孟云诀推开他的脸,与轻语和江罗说了些话后,便将自己得到的妖核拿出,交给了轻语。
轻语感激着接过,竟将妖核一分为二,一大半给了自己,一小半给了江罗:“我与相公恩爱非常,在恩人离去期间,我已为相公灌注些许灵力,如今只需他服下妖核,便可依照妙法成就妖体,此后我与相公便可双宿双栖,不再受人类短命之苦。”
轻语既然下定如此决心,孟云诀也不好多说什么,见两人服下妖核后,便拉着帝玄出了外,静候两人化妖。约莫半个时辰后,轻语面色苍白地推门而出,虚弱地将一物放到了孟云诀手里,低身福了一礼,道声感谢,又回了屋去。
孟云诀凝望手中之物,正是凝魂幡。
“走吧。”帝玄拿过他手中的凝魂幡,拉着他打开了一个虚空门,几经轮回,竟来到了九幽的禁闭之处。
“你这是又唱哪出戏?”孟云诀胃口都被他吊了起来。
“见到九幽就知道。”帝玄笑答。
九幽没见到,倒先见到了九澈。
也不知在孟云诀去妖界那两个月,九澈被留在这里做什么,这一回来见到他,非但眉宇间多了几分成熟之色,还变得举止有礼,对着帝玄与孟云诀就是拜了一个大礼,举止得体地将两人迎向自己的父亲,口气谦卑,也不知九幽用了什么方法教育他。
孟云诀看着前方带路的九澈,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与当日那处心积虑要杀穆青的孩子,完全是两种气质。
“九幽用了什么法子,把九澈教成这样?”孟云诀小声地问道。
“噢,也没什么,”帝玄随口回道,“只是打了几下,抽了几回,骂了几声,训了几顿,再……”
“停,”孟云诀打住,“废话一堆,没个重点。”
帝玄就笑,也不再多说。实质上九幽可是个严父,对九澈的教化岂是他三言两语可以说清的,总之,每次他来此处时,都能听到九澈的叫苦声,听得他鸡皮疙瘩都起了。
见到九幽的时候,发现其气色比以前好上许多,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一问才知,他的罪孽已经赎清,那些苦痛也已消失,就等着上神下判了。
然而帝玄的下判出乎意料。
“责令你返回魔界,将其重整,并禁止魔人前往生界为恶。”说完,帝玄扬手一挥,那锁着九幽的巨大锁链,竟如化烟尘,消失得无影无踪。
“为何?”九幽与九澈都甚是惊讶不已,原已做好了死别的准备,没想到竟还有一线生机。
“吾可不想将魔界交给小畜生。”帝玄毫不避讳地当着九幽面骂九澈,九澈低下了头去,不知情绪,“你们要道别的,便道别,之后各走各路。”
九幽看了眼孟云诀,道别的话也不知能说些什么,只汇成了一句:“多谢。”
孟云诀点点头,抽出了玄骨追魂枪,送到他面前道:“也许是该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你这说的什么玩笑话,你才是它的主人,而不是我。”九幽推辞道,“莫非你以为没了这东西,我便不能统御魔界?”
“当我没给你。”孟云诀收回了枪,笑道,“保重。”
“保重。”九幽也不多话,对着孟云诀抱了抱拳,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代我向穆青问好。”语落,便开出了穿界门,带着九澈走了干净,也不给孟云诀询问的时间。
于是孟云诀只能转问道:“他这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