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影响了我端木家。”
“我端木家分为主家和分家,主家代表着尊贵,是保护大阵最重要的力量。而分家代表着卑贱,是保护主家的奴仆。”
“端木家城主之位,历来之传男不传女,所以,一旦主家没有男丁,那么分家的男丁便可以继承城主之位,而分家,也可以借此彻底翻身,摆脱千年的屈辱。”
“这也是为什么,今日在酒宴之上,你看到分家父子的神色如此奇怪的原因。我知道,他们在暗中,也一直谋划着什么。”
嵇盈听罢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这一次婚礼还真是凶险啊。”
端木盼星苦笑着摇了摇头,一声悠长的叹息声轻轻呼出,他轻轻地拍了拍嵇盈的肩膀,说道:
“嵇少侠,请问还有什么需要请教的?”
嵇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
“少城主,此次事情比较紧急,所以我问的可能会多一点,请你不要介意。”
端木盼星抚掌大笑,脸上尽是释然的表情,说道:“嵇少侠,你这人真是太客气了。你可以问任何事情,只要我知道,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嵇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感激的目光,他轻声问道:
“听闻少城主还有一个龙凤胎的妹妹,我想了解一下您妹妹的事。”
听罢,端木盼星双眸含泪,沉吟良久,才缓缓站起身,在园中一边踱步,一边缓缓说起了从前:
“那是十二年前的事了。”
原来当年端木盼星之妻诞下一对龙凤双胞胎,男孩为哥哥,取名为端木盼星,即是现在的少城主。女孩取名端木盼月。
从出生起,两个人的待遇便有着天差地别。端木城主对端木盼星疼爱有加,从沧浪山请来最有名的仙师传授他修仙之法,又为他亲自盖了一座豪华的府邸,并将端木家所有的积蓄用来收购百姓手里最好的天材地宝,帮助端木盼星进行散修。
而端木盼月,则一个人孤零零地生活在狭窄逼仄的小屋中,没有任何人关注她,疼爱她,保护她,她就像一个断了线的风筝,千里东风,飘飘摇摇。
时间来到了七岁那一年,整个端木家最为重要的绿泉圣母祭祀大典到来了。传说绿泉圣母在死前对雨霖城发下了诅咒,诅咒全城的男丁都不得好死,活不过七岁,所以端木家便会在七岁那年,祭拜绿泉圣母,请求他不要降下灾祸,伤害端木家的男丁。
然而,那一夜,意外还是发生了。
在端木两兄妹只身前往祭拜的途中,走在后面的妹妹端木盼月突然受到了袭击,竟然被恶人斩去了头颅。
幸好端木家城主发觉事情不对,及时赶到,才把端木盼星保护了下来。
端木一家人草草将端木盼月掩埋,然而时至今日,也无人知道,当年杀害端木盼月的,究竟是活杀堂的刺客,还是端木分家的人,亦或是绿泉圣母显灵,带走了妹妹。
至于凶手的动机,是寻仇?是误杀?还是单纯的憎恶?他们也无从得知。
“我总觉得,妹妹是替我而死的。”说到这里,端木盼星摇了摇头,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嵇盈心下怃然,他站起身,拍了拍端木盼星的肩膀,轻轻地说了一声“抱歉”。
端木盼星摇了摇头,回过身来,脉脉含情地看了嵇盈一眼。
这一眼无比温柔,仿佛能洇出水一般,似有千言万语,却又只能化作光华点点,闪烁摇曳。
嵇盈心中一惊,心念电转,想到今日宴会中,端木少城主慵懒的表现和低沉压抑的气质,莫不是他有龙阳之癖,意图对自己不轨?
但他旋即驱散了脑中的这个观点。狠狠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在心里怒骂自己道:“想什么呢?就算真有龙阳之癖,也不会看上你好不好。要看上,也是周师兄那种玉树临风,抑或王师兄那种富可敌国的。”
什么时候轮得到自己了?
想到这,嵇盈不禁莞尔一笑。
“咦!”端木盼星见嵇盈正微笑着,不禁轻身问道:
“嵇师兄可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嵇盈赶紧收起微笑,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摇了摇头,说道:
“少城主,在下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便是关于家仆端木明的身世。”
端木盼星一听到端木明的名字,脸上瞬间绽开了莲花一般的笑容,说道:
“阿明在我出生时,便已经在家里做仆人了。虽然名为奴仆,但是父亲带他却极好,他就像我们端木家的大管家一样,从来没有人拿他当奴仆看待。”
“他人也好,对端木家极为忠诚,又善良,又正直,又能干,大家都非常喜欢他。”
嵇盈点了点头,心想,看来这端木明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入夜微凉,天冷气清,花园之中渐渐升起一团寒冷沁骨的白雾,嵇盈拉了拉端木盼星的衣袖,说道:“此地太过清冷,不可久居,少城主我们回去吧。”
端木盼星点了点头,跟在嵇盈身后走出了园林,眼中似有恋恋不舍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