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安海成举行婚礼的日子选在了农历的腊月二十八,日子是好日子,但因着是二婚,新娘娘家又不是什么有身份的门户,所以两人的婚礼倒也没有怎么大操大办。只是,再怎么力求简洁,婚礼该有的步骤还都是有的,若是真真切切地跑个满场,确实也能让人累个够呛。
不过念在安瑞年纪小,身子骨弱,亲妈又死了才不过刚刚三个月,安老爷子怎么也舍不得让自己这么个亲孙孙受累,是以整场婚礼不过开头让他露了个脸,随后就赶紧差人带着他去楼上休息了。
关起房门,外面震天的喧嚣声一瞬间就被隔离了出去,过于安静的房间与楼下相比,仿佛像是两个世界一般。
两个世界么?安瑞勾了勾唇,转过身,懒散地坐在沙发上,伸手拿起茶几上的一个玻璃小摆件,漫不经心地放在手里把玩着。
眼下,周玉婷进了安家的门已经成了不可逆的事实,那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个女人完全掌控住他那个情种老爸,变成这个安家真正的女主人之前,彻底,解决掉她。
安瑞抬起手,将手中分外精致的小摆件对着灯光照了照,柔和的灯光透过摆件上的切面反射出一道道炫目的光,华丽得简直让人有些睁不开眼睛。
这一局棋,他的开局虽然并不怎么讨喜,但好在也不算坏。安瑞靠在沙发背上,回想着方才安老爷子对着他说的那番话,微微眯了眯眼睛。
从上辈子安瑞就知道,对于他爸与周玉婷的这门亲事,安老爷子其实并不看好。毕竟相对于安瑞他亲妈当年与安家的门当户对来说,周玉婷这个女人除了年轻漂亮,剩下的实在是不够看。
而且,暂且不说安海成娶了这么一个女人对安家生意简直是毫无裨益,更重要的是,安家这种明明还在热孝期就已经迫不及待得迎娶新人进门的做法,真是实实在在地当面给了谢家一个耳光。
明明是互帮互助的亲家,这次却一下子结了仇。谢家本来就是不输于安家的门户,双方这么公然地一决裂,这对于安家生意上的冲击已经足够让素来精明油滑、利益至上的安老爷子头疼好一段时间了。
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安老爷子也都不想与谢家真正交恶。无奈自家的情种儿子已经铁了心要娶周玉婷,他那把老骨头就算想管也是管不住的。
安瑞揣摩着安老爷子的心理,随手又将手中的那个小摆件丢回到了茶几上。那玻璃做的小东西落在茶几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然后在茶几面上滚了几滚,这才将将停了下来。
不过好在一切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至少,安家这边还有一个他来当做底牌。安瑞将自己完全地放松下来,仰着头,半眯着眼睛看着斜上方那盏奢华的吊灯:谢家人向来护短,他那个短命的妈又是家中唯一的女孩儿,自小被谢家如何当做眼珠子一般娇宠着自不必说。他的亲妈死了,依照谢家人的想法,即便安海成是一辈子给他家姑娘守着身也是应当的。
但是,事实却是这头他们家姑娘才埋下去三个月,那头安家就大喇喇地开始迎娶新妇,可想而知,安家的做法触怒谢家已是必然。但问题就在于他。他姓安,但是在他身上却也流着谢家人的血。这是谢家那短命的姑娘留下的唯一的孩子。
无论如何,谢家都不可能不管这个孩子。
安瑞扯起唇来笑了笑,枉他当年不懂事,被安老爷子当面画了一张大饼,还真就以为安老爷子多么待见他这个“唯一的”亲孙孙了。
操。安瑞抬起手遮住过于刺眼的灯光,然后,轻轻的笑了起来,优雅的,从容的:嗯,老子小时候还真特么的是个傻逼。
婚礼忙完了,紧接着,就该忙着过除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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