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边缘是大海一样的蓝色,像是有了生命似地缓缓在流泻着。染上了项晓窗的白色羊毛大衣,竟让杜嘉文感到心脏收缩。他不敢……不敢让项晓窗走近项思槐!
卢医生脸沉如水,皱着眉似乎在判断着项思槐的病情。他看向项晓窗的时候,后者向她露出了请求的神色。
轻轻地点了一下头,杜嘉文却和他一左一右地护住了项晓窗。
“我们的女儿,看到了吗?她是我们的女儿!”杜康越过了杜嘉文,拉着项晓窗的手,递到了项思槐的面前。
项晓窗对这样的结果糊里糊涂,难道她的母亲,竟然是项思槐?瞪圆了眼睛看向杜嘉文,却看到了同样困惑的表情。
“真好。”项思槐的脸上,浮出一个美丽的笑容,“我没有什么遗憾了,我要去见我的妹妹们,我要告诉她们,我的女儿还活着!”
项晓窗还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项思槐已经微笑着闭上了眼睛。她忍不住吃了一惊:“姨妈!”
“她去了!”卢医生叹息一声。
“不可能,她刚才还那么……”
“她一直有心脏病,我们用药物控制了这么多年,幸好没有出什么漏子。可是这一次她的逃跑,气候恶劣……你们也知道,她受到了强烈的震撼,这对于她的先天性心脏病来说,是尤其致命的。我们唯一可以得到安慰的,是她去得很安详。”
项晓窗拼命地摇头:“不会的,不会的。卢医生,你看她,她只是睡着了,她还在笑呢!她真的只是睡着了,对不对?”
卢医生难受地摇了摇头,不敢再对上她的眼睛。
“我……我是思槐姨妈的女儿?”项晓窗失魂落魄,转头看着杜康,他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多年。挺得笔直的背,这时也仿佛不堪重负地弯了下来。
“杜先生,不,爸爸,我究竟是谁的女儿?”
杜康仿佛这才清醒过来似的,疑惑地看着她:“你当然是沉碧的女儿……”
“可是,可是思槐姨妈说,我是她的……您刚才也说了,说我是……”
“不是的,晓窗,你是沉碧女儿。思槐怀了我的孩子,可是在她怀孕六个月的时候,因为……因为深受刺激,而流掉了,是一个成形的女婴。从她知道消息的那一刻起,她就……疯了。”
项晓窗身子一软,杜嘉文已经眼明手快地一把扶住。心疼地看着她苍白的小脸,怀孕并没有让她变胖多少,仿佛那些吃进去的营养,全部供养了腹中的那个宝宝。
“项家三姐妹,除了老二项丹青以外,思槐和沉碧都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她们的发病或早或晚,这种病本来不应该怀孕生孩子。可是思槐疯狂地想要为我生下一个我们的的孩子,但我……终于还是辜负了她。在我和沁芝举行婚礼的时候,她就……就失去了我们的孩子,从此以后,她就疯了。”
项晓窗恻然地看着他颓然的面容,心里想着,也许,他最终爱的人,其实是项思槐吧?
“我不敢来看思槐,我怕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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