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捺不住了?”
宣明曜边听着桐君的禀报,边提笔写着关于两江水患的策论,一心二用,却哪方都没落下。
“是,但能不能成,全看殿下您成不成全珍昭容这份绮念了。”
桐君觉得,这珍昭容怕真是昏了头了。
专宠了这么多年,居然因着长久未有身孕加上宸贵妃的骤然复宠,就生了这般大胆的念头。
宫中私通,混淆皇家血统,这一旦查不来,不光自己得死,九族就得跟着一同下黄泉。
她是真不明白,这珍昭容到底是图什么?
陛下宠爱着她,只要好好调理身子,孩子总会有的。
何苦行如此危险之举?
“自然是要成全的。谢大人将珍昭容放在心中牵挂了这么多年,更是为了珍昭容在朝堂之上用心竭力,本宫自然要成全他的一片痴心。”
“只是,这痴心成了,命能不能留下来,可就不一定了。”
宣明曜笑着放下手中的狼毫,轻轻吹了吹纸张,低声道。
“给霁云传话吧,这私通一事,最稳妥的办法,便是得子之后便除了另一方,如此才能算作是永久的秘密。另外,让绮安把药备好吧,寻个时机让成安递到纪氏的跟前。”
“是,奴婢明白。”
“本宫已经帮她搭桥铺路万事俱备,只希望纪氏可别辜负了本宫的一腔苦心。这宫中久未有儿啼之声,本宫也是替父皇焦急啊。”
桐君浅笑道。
“殿下苦心,想来珍昭容必定会感念殿下的。”
虽不知殿下预备如何拆穿珍昭容假孕一事,但对自家公主,桐君向来是信任得很。
她只需要按公主说的去做便是了,想来很快,她便能够见到这位珍昭容的好戏了。
“可惜大约到时候本宫看不到这出好戏了。”
宣明曜将墨迹干透了的策论放入锦盒中装好,起身道。
“备辇,本宫要去紫宸殿给父皇请安了。”
两江决堤的奏报已经递到御前第三日了。
想来这段时间的积攒和铺垫也够了。
她要去为自己争取一下了。
紫宸殿内。
“陛下,您稍稍歇一歇吧,刚刚宸贵妃娘娘让人送了苋实老鸭汤来,说是宸贵妃娘娘亲自下厨煲的,陛下您要不要尝一尝。”
江寅悄悄观察着圣上面上的神色,见圣上听到宸贵妃二字面上神色一缓后,忙招手让外头等着的小内侍把汤羹端了进来。
“她身子还没养好,怎能下厨?”
圣上嘴上说着怪责的话,但神情显然是十分受用的。
“贵妃怎么没来?她身子如何了?成安今日来回禀贵妃脉案了吗?”
听着圣上的这一连串发问,江寅心中暗道。
这才是正经的宠妃该有的模样啊。
圣上时刻挂怀在心间,连脉案都要亲自过问。
哪像偏殿那位?
“专宠”了三年,到现在也没在陛下心上留下了印子。
“贵妃身边的宫女之双说,贵妃怕打扰了殿下您处理朝政,所以只将食盒交给了她,还特意叮嘱小臣转达一声,说朝政再忙陛下也要保重身体。贵妃今日倒还好,只是长久不用荤腥,膳房送的菜,贵妃进的并不多。成御医那边儿来过了,说贵妃娘娘的身子如今只能慢慢调养着,急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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