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后身子要紧,按照皇后的吩咐为其开药便是了。”
待到太医令退下后,圣上拨弄了下手上的玉扳指,嘴角也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他对陈皇后所做的选择,十分满意。
荣国夫人近日接连进宫的消息,他自然是知晓的。
荣国夫人会对皇后说什么样的话,他也能猜到个大概。
他的身子调养了几个月,但始终是没有任何起色,且大概是因为修养太过的缘故,如今他于宠幸一事的兴致也越来越少。
虽说日日“召幸”纪容卿只是为了立靶子,可如今纪容卿的身形已然消瘦了下来,容色虽不及三年前刚入宫之时,但也恢复了七八成,算是个难得的美人。
但莫名的,圣上对她就是没了什么兴致。
见到后宫其他美人也没了什么兴趣。
但偏偏御医诊脉,是一点儿问题也没有。
圣上只能将其归咎于自己服药调养的缘故。
虽说如此,但圣上经过这几个月的缓冲,也已经慢慢接受了自己或许真的治不好的后果。
那他如今的四个皇子,就个顶个的珍贵了。
太子如今看来,依旧是诸位皇子中最适宜太子之位的。
只是性子还需要磨砺。
明月奴,便是圣上为太子选定的磨刀石。
姐弟二人渐行渐远,这便是圣上乐于见到的,也让圣上更放心地将“宠爱”加诸在明月奴身上。
在圣上心中,他选定的这块磨刀石,要足够利,还不能野心过大影响了他这盘棋。
所以,一个公主,一个足够出色的公主,便是最适合这个位置的棋子。
她不像皇子,有脱离控制的可能,且女子之身,自己给她再多荣宠,也不过是让她站在了世家和官僚的对立面。
越是如此,她就越是只能依附于自己,成为自己手中听话的棋子和利刃。
圣上对这个女儿,疼爱是真的,利用也是真的。
他已经做好了打算,等到明月奴发挥完自己的作用,自己会为她指一门好亲事的。
也算全了自己与她的父女之情。
而且,圣上也不想太早表现出对太子的中意,免得让陈家过于得意,到时候再飘飘然出现个陈半朝。
但同样,他也不希望看到陈家轻视太子。
若是皇后真的依了陈家的决定,争宠决定在诞育一位小皇子。
圣上想,自己怕就是要立刻将纪容卿超拔晋位为淑妃了。
如今皇后的表现,也算是让他满意。
“江寅,朕记得私库里有一尊琉璃制的牡丹花盆摆件,你同多罗国进献来的那对宝石琉璃冠一起,都送到皇后宫中。”
圣上大手一挥,开始不吝于对皇后处的赏赐。
“是。”
江寅刚准备领旨去办,圣上又叫住了他。
“公主如今开始习武课了,朕之前有柄公冶大师铸造的长剑,是朕年幼时父皇赏的,说是他少年时所佩之剑,你寻出来,送至永宁殿。”
这柄剑,历经两代帝王,如今落到了一位公主手上,这其中的宠爱和看重不言而喻。
而对圣上来说,不偏不倚,一碗水端平才有趣。
他可不想让太子姐弟二人,趁着这个时机终归于好了。
“是,小臣立刻去办。”
江寅只觉,陛下如今真是越发让人捉摸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