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她怎会为了那个孩子生出了出冷宫的心思。
将成御医带到了圣上面前,程让站于一旁,面上是努力收敛后的平静。
“回陛下,纪宝林此次用的大猛之药,药性太过燥烈,有些伤了本里,需得仔细调养一段时间。小臣刚刚为其施过针,大抵半个时辰左右便能苏醒。”
“大猛之药?”
圣上面无表情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
他想到自己见到纪容卿之后那心头难耐的燥热,想到进了内殿后自己的迫不及待,更想到那一床榻的鲜血,以及自己直到此刻还闷痛难当的胸口。
纪容卿,给自己用药了?!
缓缓伸出手,圣上的表情阴晦难辨。
“你来,给朕诊脉。”
圣上一开始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所有人的关注点也都放在了受伤颇重的纪容卿身上。
但如今,伴随成御医这一句话,整个内殿瞬间寂静了下来,就连一根银针掉落地上怕都是能听得分明。
圣上,被下药了?!
江寅的脸上满是担忧和焦急。
而程让,则是瞬间慌了!
纪主子给陛下用药了?
还是永安王弄的?
自己用的迷魂之药会不会被查出来?
种种担忧如同一座大山,压得程让几乎连喘气都有些费力。
成御医跪在那里给圣上诊脉,可越诊,他额头上的汗就越多。
我的天爷啊!
他在心中怒吼。
今日自己就不该当这个夜值,怎么这么大的劫难都让自己捧上了。
圣上的,圣上的脉象,这……
看着御医这副模样,圣上自然明白,自己的身子似乎也出了什么问题。
“说。”
他的语气阴沉,俨然已经动怒了。
成御医收回了诊脉的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看着一旁伺候的一圈人,他最终只能颤声道,“陛,陛下,还请让伺候的人先行下去吧。”
这话,给他一千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伺候的人面说啊。
说了,怕是自己全家老小的性命都要不保了。
圣上一挥手,一应伺候的人立刻乖顺退了出去,程让和江寅对视一眼,也缓缓退了下去。
“现在总能说了吧。”
圣上阴沉的目光紧紧盯着地上的御医。
他的身体,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回,回陛下,您是用了樟华木,这是一种迷幻之药,燃之会令人精神恍惚,但对身体并无什么坏处,甚至有助眠之效。小臣刚刚把脉,您的身体内还有残余,应是今日沾染上的。这药原本没什么问题,不过睡一晚便无碍了,可纪宝林今日应当是用了玉华醒醉香,这香也无毒,但和樟华木相混,便会成为极烈的动情之物,且会对身子造成不可逆转的影响。”
不可逆转?
圣上只觉得眼前一黑,胸口闷痛地厉害。
“是什么影响?”
他的意识仿若脱离了身体一般,近乎木然地问道。
“陛下,陛下您日后,或许于子嗣上,缘分浅薄了。”
终于说出来了!
成御医绝望地跪在地上,额头贴在冰冷的金砖之上,只觉自己怕是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自己当初就不该从医,从医了也不该进太医署,进了太医署也不该做什么御医。
如今,果然把命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