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白昼短,等他们将陈皮送到离这最近的药房时,天色已渐深,长沙城内有点名气的外伤大夫全被找了过来。
藏月怔怔的看着一盆盆血水送出,身体内那颗心脏难受的快要窒息。
“阿月,会没事的。”张鈤山过来安慰,心疼的看着她。
藏月闻声回望,血腥气萦绕鼻尖,是张鈤山背陈皮回来的,他现在浑身的衣服被泡的鲜红。
“谢谢你背他回来。”
“你不用和我道谢,陈皮救了你,我帮他是应该的。”
张鈤山是想要陈皮死,但不能是这样死去,不然阿月会记他一辈子的。
藏月垂首,眸色黯然…
无声的等待中,门再次被推开,有药童跑出来喊:“大小姐,四爷一直在叫你的,大夫说让你在旁边守着跟四爷说说话,不让他失去意识。”
闻言,藏月跟着一起进去,跨过门,陈皮仰面朝天的躺在床上,呼吸微弱而艰难,毫无血色的面容上,隐约透着青灰。
全身遍体鳞伤如筛子一样唆唆冒血。
直到靠近,她才听见陈皮嘴里发出微弱的呻吟:“阿姐…”
“陈皮,陈皮,我在这呢。”藏月含泪轻轻执起他无力垂下的手:“陈皮,你睁开眼看看,我就在这。”
许是手上的触感让陈皮有了感觉,他缓缓睁开眼,瞳色燃起一抹亮色:“阿姐,你没事就好…”
手榴弹飞出去的一刻,陈皮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几乎是本能,他甩出去九爪勾。
至今他仍旧庆幸,那颗手榴弹炸的是他,而不是阿姐。
自己皮糙肉厚的,什么都不怕,阿姐不行的。
一旁下针的老大夫松了口气:“姑娘,他对你有反应是好事,你多跟他说说话,无论是什么总之要保证他的意识清醒,不然,一旦昏过去,怕是华佗在世都难救了。”
“好,我知道了。”藏月胡乱抹了把泪水,勉强换上笑脸:“陈皮,你听到大夫说的吗,你不要睡,我就在这,咱们俩聊聊天说说话,你很快就会好的。”
“…好…跟阿姐聊天…”陈皮回答的很艰难,短短几个字几乎要用尽他所有的力气。
藏月慌神下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想了想就将最初两人相遇时的事情捡起来说:“陈皮,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初次见面是什么样子的,那时候你凶巴巴的,为了一泡尿都要争个一二三。”
“那时候我就在想到底是哪家人能养出这种小狼崽子,现在看,原来是我家的…”
藏月絮絮叨叨说了很多,陈皮的眼皮子一下比一下沉,失血过多带来的副作用导致他特别想睡觉。
但他又不想错失与阿姐聊天的机会,固执的撑起精神听。
到后来实在是熬不下去,眼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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