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一点血脉。”
“而林剑兰,就是你先生的唯一血脉。”
“他高中状元,你很高兴。”
“但被偷走的考题,和偷换的答卷,让你感到很不安。”
“你希望这些事和他没有关系,希望他是凭本事中的状元。”
“但你必须查清楚,这些事真的和他没关系,因为林剑兰的状元,是陛下亲点的。”
“如果有一天,这些事被人翻案,如果……总之,林剑兰必须是凭自己实力中的状元,陛下不会出错,也不能出错。”
“如果这件事错了,那死的第一个,就会是你,然后是林剑兰。”
“你想活着,也想林剑兰活着。”
所以我就必须死。
只要我死了,一切都勾销了。
没人提前看过考题。
也没有人知道林剑兰的答卷,不是他自己写的。
谁也没错。
皆大欢喜。
我本来听不懂他说那些君王的话。
但现在我懂了。
不过清风说:“有一点,你说得不对。”
我以为我有了生机。
抬头,用满是希冀眼神看他。
清风说:“先生不是你想的那样,除了当年迫不得已保全我之外,他从未教过我,如何以权谋私。”
“在狱中,先生要我立下两条誓言。”
“第一,除非他日我做了君王,否则永远不要有替他翻案的念头。”
“君王是永远不会错的,除非是改朝换代,那就能任人评说了。”
“第二,林氏一族,有个留在偏远宅子的孩子,先生在很久之前,替他安排过后手,如果当年那些人都守承诺的话,那孩子或许能逃过这一劫。”
“但先生要我永远别去找他,也别去打听他,不管他是生是死,过得是好是差。”
“如果享十倍荣华富贵,就要不止十倍的人一起赴死,那还是让他像普通人一样,贫穷,或更贫穷的死去,老去吧。”
“这是先生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我就不明白了:“可林剑兰的态度,跟你先生说的,可完全不一样。”
虽然我没刻意打听,但跟林剑兰一起生活那么长时间,对他我多多少少有些了解。
改名,入京,买祖宅,赶考,高中,以及做大官,还有他曾说过要替父亲翻案一事,一点儿不像临时起意啊。
说蓄谋已久倒是有点夸他了。
“这也正是我奇怪的地方。”清风看着我,面色有些犹豫。
似乎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跟我说。
最终他还是说了:“暗地里,我观察过他,琼林宴上,我明着接触过他,我总感觉,他和先生不像,和林氏,更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