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楚玉凝脸上露出笑意,眸光若有所思地看了文娘子一眼,挑起帘子,声音清脆朝对面马车喊话道:“可是薛姐姐在里面?”
薛永怡也将帘子挑起一个角,看着楚玉凝露出清浅的微笑,“在家待了几日,挂念苏夫人的伤,便想着来看看。”
“多谢姐姐惦念!姐姐请!”楚玉凝说着,吩咐车夫将马车后退一些,让薛永怡先行。
薛永怡点点头,将帘子放下,待马车到了苏宅前,她在海棠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在门前等着楚玉凝。
楚玉凝则让文娘子先行下车,与白露一道下了马车。
薛永怡看着文娘子和她怀里抱着的孩子,对楚玉凝道:“凝妹妹,这孩子怎么了?可是吃了什么东西不当所致?”
文娘子听得这话,略有些讶异地看了薛永怡一眼。
楚玉凝道:“具体我也不甚清楚。这位是文娘子,也是位大夫。”
文娘子朝薛永怡颔首,“这孩子用错了药,导致两种药物相冲,才起了一身疹子。我已去医馆开了药,连服十日,便能康复。”
薛永怡闻言,像是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原本看着小姑娘一脸疹子,以为是染了时疫,但见大家一副从容模样,想必应是其他病症。”
“观察体贴入微,不错。”文娘子闻言,不由赞了一声。
薛永怡朝文娘子敛衽行了一礼,“夫人过誉了。治病要紧,夫人请。”说着,退至一旁。
文娘子朝她微微颔首,在白露的带领下,一行人往苏宅而去。
步入正院,楚玉凝想了想,吩咐白露将紫儿安置在西厢房旁边的偏房里。
文娘子自去院子里熬药。
薛永怡则留在房中,命海棠去街上打了一斤高粱酒,用帕子浸湿,贴在紫儿额头,又拿起块帕子浸湿,擦着紫儿手脚、腋下等处。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文娘子熬好了药,摊凉后,轻轻唤醒紫儿,喂她将药喝了。
紫儿皱着眉头喝完药,又呼呼睡了过去。
药中加了安神的成分,睡过去了,感觉不到身上的痒,人也会好受些。
待紫儿睡实了,众人留着青禾在屋中看着,一道退了出去。
文娘子忙碌了几个时辰,有些累了,楚玉凝便命白露带文娘子去客房歇息。
楚玉凝与薛永怡则去看望苏氏。
苏氏现下每日醒来的时日愈发长了,只嘴里依旧说不出话来,手脚比刚醒来时灵活了些许,然也只有几个指尖能动。
期间,楚玉凝也命王大管事请回春堂的莫大夫前来看过一回,莫大夫道苏氏一切正常,待完全恢复尚需时日。
薛永怡将苏氏把完脉后,也是如此说着。
楚玉凝看着苏氏的肚子,面上多了些愁容。
虽然口不能言,但众人从苏氏的眼神中,无不能看出,她极想早日打掉肚中的孩子。
然苏氏的肚子现下已有六个多月,孩子已然成型。
一副落胎药下去,孩子必定胎死腹中,到时苏氏身子没法儿用力,这胎儿便没法子排出体外。
莫大夫的意思时,待苏氏四肢恢复行动时,方宜落胎。
但那时,只怕苏氏月份愈发大了,落胎与难产已没有区别,指不定就是一尸两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