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雅,恋恋不忘,一直是她。
白薇雅在儿时就给他下了个蛊,让他虽未到万劫不复的地步,但也是千疮百孔。
百斩逸不知道自己这阵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每一次看到什么与她有或直接或间接关联的东西,就自动联想到她,一想到她,他的心就痛一下,如果每一次的痛处是天上滴下来的一滴海水,那么早就把弥空市汇聚成汪洋大海。
他劝自己说,放手吧,人家不喜欢你,你就放手吧,早点放手,早点结束痛苦,放手才是结束痛苦最好的良药。
但是,他还是忍不住从飘塔学院跑出来见她,单单只是知道了她每周有一天下午在这个小区的某个居民家,给高三考生补习,他每一次就让司机小津把车靠路边停下,看她穿了什么样的服饰,拿了什么包包,穿的又是哪一双鞋,换了什么发型从西门打卡走进小区里。
她穿来穿去都是那几件衣服,包包也只有那么两三个,鞋子如是,头发一直都披散着。
可他就是怎么都看不腻。
这是什么心情?舍不得放弃,又不能拥有……
外面人看不见车里边,他就安静地坐在车里,一分一秒地等待着时间流逝,他不是一个虚度光阴的人,却为了看她,每周愿意浪费两个多小时。
他就看看她,只是看看她……
等久了,仿佛要变成一座雕塑了。
两个多小时后,白薇雅从居民小区走出来,通常情况下,她都会搭公共汽车,有时候是祁连符音开车接她回学校,司徒慕绝也会来接她,陪着她似的,司徒慕绝会和她一块儿搭乘公共汽车,让自家司机把车开走。
司徒慕绝像是她的守护神一样。
如果是这么说,百斩逸倒认为白薇雅生命中有两位守护神,一位在明,是司徒慕绝,一位在暗,那个人是他。
“小一……”
见百斩逸发愣了老半天,白薇雅又唤了他的名字一次。
好久没有听她这么叫他的名字了……
她的声音很清脆,就好像咬下第一口苹果的声音,很容易就能从许多把声音中辨认得出。
百斩逸没看她的眼睛,左手拇指摩挲着右手拇指的指甲面,淡淡地说:“我听说……你在这里做兼职……我今天顺路来看看,恰好看到有人跟着你,所以就带你走了……”
哪有那么多顺路,哪有那么多巧合。
白薇雅大概也猜出了什么,她只是没有戳破,没有问他为什么罢了。
这种做法是极其愚蠢的。
会造成多大的尴尬啊……
车子突然来了个急刹车,因为惯性,白薇雅和百斩逸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朝前座的后背撞去。
“小津,发生什么事了?”百斩逸有些生气地问小津。
“少爷,前面有车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绕开。”
小津无奈:“少爷,前后左右都被堵住了。”
“小一,这些车明显是冲着我来的,看样子对方逮不住我是不会罢休的。”白薇雅的声音有点颤抖,但仍强装镇定。
“我看我还是下车问问他们找我有什么事吧。”
她正准备打开车门,百斩逸就把她拉了回来。
“小白,你先别出去。”
“怎么了?”
“搞不好这群人是要绑架你,或者作出更多对你不利的事情,还是我陪你出去好一点。”
她皱了皱眉头:“不用麻烦你,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解决。”
“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出去!”
白薇雅重重地舒出一气。
百斩逸啊,别对她那么好了,他给的好,她要不得,也不愿意获得,这样只会徒增她对他的人情亏欠罢了。
“就算是作为你的朋友,我也不能看你冒险,甚至受到伤害。”
如果真的是做为她的朋友,那便不用令她伤神了。
有多少人打着好朋友的旗号,做着爱一个人所做的事情呢?
即使是做朋友,百斩逸也想做最爱她的朋友。
说不过百斩逸,白薇雅只好妥协。
“我先出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想要动她,先过了他这一关。
就在百斩逸出了车的同时,一位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披着一件白色的大衣,从车里站了出来。
黑漆如墨的短发往后梳,露出光洁的额头,岁月的痕迹隐藏在他同样是墨黑的眼底,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有魅力。
而他的面貌,与一个百斩逸和白薇雅都认识的人有六分以上相似。
没错,此人正是司徒慕绝的父亲——司徒顷。
怎么是司徒顷……
百斩逸棱口微张。
他找白薇雅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