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着王廷奇走了进来,“大人,王先生回来了!”
闻听此言,李守汉急忙从硕大的书桌后一跃而起,几步来到了这位到疫区工作的古代白求恩面前。“先生,此行可顺利否?”
“托大人的洪福,幸不辱命!”王廷奇对自己这位年轻的长官如此的态度也是十分满意,在他身上,有着中国文人那种希望遇到一个礼贤下士的主公的潜意识。
这次奉命北去百里之外的苗寨,为那里的苗民治疗疟疾,李守汉是有着自己的一些私心的。
在他用几百年后的眼光看来,中南半岛地区,历来是民族众多的地方,就算是自己以后能够将这里的汉人统一到一面旗帜下,在整个中南地区,乃至更加遥远的南洋地区,也不占人口优势,那么,适当的民族政策,招抚少数民族为己所用,就是上佳之选。
这三天,通过询问那几个病号,李守汉基本上弄清了这些苗族的来历。大约是三年多以前,这些苗族在北方被北朝的士兵打败,被迫向南迁徙,几经辗转,才来到了距离李守汉的地盘大约百里的北方山区里安顿了下来。虽然在迁徙过程中人口损失了不少,但是,到了现在,依然有着一千四五百户人家,大约近万壮丁。
李守汉如今最头疼的事情,不是缺钱粮,不是缺资源,也不是缺乏技术,而是缺乏人口!能够投入到工农业生产中的人口!更何况是能够编入军队中的人口!
如果能够得到北方这批苗民的加入,如今困扰自己的人口不足,就会得到很大的缓解。
“得大人指点,下官和一干同仁至苗区防疫,倒也顺畅,如今苗区众人,大多已无大碍,只是,有数百老弱妇孺,一百余青壮因病势过于沉重,药石无力,唉!”王廷奇叹了一口气,对于那些死者充满了惋惜。
“疫情得到了控制就好!既然是瘟疫,我们能够做的就是尽量的少死一些人。王先生也不必过于自苛。”
“将军,此番廷奇先行归来,是有要事要禀明将军,请将军定夺。”
这次王廷奇在王宝的陪同下,到苗寨救灾防疫,使得苗家众人大为感动。更何况,在王廷奇的诊疗之下,可谓是药到病除,那些感染了疟疾的苗家百姓身体情形大为好转。王廷奇也被苗家百姓称为神医。
疫情全部控制后的第三天晚上,苗寨长老们召集王宝等子弟密议,而后在祖宗神灵前杀牛祭祀,打卦占卜。所卜之卦皆为上上大吉。
“大人,苗寨万余男女,请求大人收容。从此愿为大人执鞭坠镫。”王廷奇伸手入怀,将一份帛书取出,上面斑斑驳驳显然是用鲜血写成,“苗寨诸长老在官寨之外等候大人钧旨。”
“各位,既然愿意追随李某,可愿意受军规国法约束?”李守汉大模大样的坐在官厅的大椅子上。他知道,有时候要礼贤下士,有时候则是要让别人感受到你的权势,知道你罩得住!
“小民等愿意受大明国法军规约束!”几个头裹绢帕的苗家长老跪地叩头。开玩笑,在这安南乱世,李将军也是一股很强大的势力了,看看人家打造的刀矛,方才在cāo场上已经看到了,那些正在cāo练的营伍,那是新兵吗?如果不是隐约看到了几个自家子弟也在里面,几乎就要相信那些是汉人说的百战雄狮了。
大明万历四十五年三月,红苗一千四百三十七户归附李守汉,守汉以军伍编制之。授王宝队官之职,统领苗民。自苗民中选拔青壮,以负重三十斤ri行五十里为准,编制一营。盖苗家以凤凰为图腾,故守汉授以凤凰为旗帜,号称“凤凰营”!
在欢迎苗民归附的酒宴上,看着一个个健壮的苗家少年在自己心仪的少女面前吹着芦笙,李守汉端起酒杯向王宝的父亲,凤凰营寨首王金说道:“追随我,无他,只需向我效忠即可,我保证,你们的老人,以后的迁徙裙上,不会再绣上新的图案!你们将会和我一起,去开拓自己无数的土地和牧场!”
自此,苗民在神前立誓,世世代代忠于李家。(注意!是忠于李家!这也就成为了很多yin谋论者攻击的一个重要依据,李守汉收拢苗家,是为了打击、压制内部。让苗家成为他手中的一柄利剑!)
消息很快传到了铁山寨,何天林这几天正为自己寨子里ri益增加的疟疾患者焦头烂额,听到这样的消息,脸如死灰的坐在了椅子上,“去!给阿旺头人送信,十五天之后,我和他一起进兵守备官寨。到时候,寨子里的一半兵器、全部的粮食都是他的!”
同样的消息在守备府下辖的各个官寨流传,很快,人称老狐狸的胡礼成为首,总计三个百户、十个总旗到守备府叩首拜见李守汉,宣誓向李守汉效忠。
“我家老太爷算计了一辈子,就是这次下注是下的最准!”胡元泰,胡礼成的孙子,在一次酒后和一样被列为十三家族的同事李成坤大发感慨。
“就是,当年蒙古鞑子的铁木真,不是号称有班朱尼湖泥水之誓嘛!‘谁与我共饮此泥水,我必与他共富贵!’咱们的爷爷们,也算是有眼光啊!”
“‘此刻,谁与我并肩战斗,谁就是我的兄弟!’听听!这话说得,多霸气!”
战斗很快就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