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洋府城中最大的客似云聚客栈大厅里。
朱月暖已经换上另一身朱红色的衣裙,点了一桌子的菜,大赤赤的坐在最显眼的位置上浅酌慢饮。
客似云聚客栈,名副其实,除了它本身的房间装饰和服务态度之外,更重要的是,这儿驻住着一位说书极厉害的口技先生,独自一人能把一台戏给说得活灵活现,所以,既使是不住宿,也有不少人专门来这儿吃饭听书。
这会儿,大堂里便是坐无虚席。
“这位姑娘,可否拼个桌?”一位年轻的公子在朱月暖的桌前驻足,笑容满面的询问着。
朱月暖端着酒杯,睨眼过去,险些没喷笑出来。
却见眼前这人,穿的那叫一个花团锦簇,身上锦缎盘结出各种花卉,往上瞧,头上却是簪了一根金灿灿的簪子,两头飘着长及胸前的红带子。
“咳咳……”朱月暖清咳几声,忍了笑随意的指了指对面,“坐吧。”
“姑娘一个人?”年轻公子一喜,自报家门,“我叫……”
朱月暖淡淡的打断他的话:“你瞧我这发髻,哪里像姑娘?”
那人一愣,细细打量她一番,才笑道:“失礼失礼。”
朱月暖没理会,径自喝着自己的酒,吃着菜,听着那台上的说书先生独自忙碌。
反倒是那位公子,兴趣似乎都在她身上,一双眼睛一直胶在她身上。
“不能叫姑娘,可是叫夫人未免又有些不妥,不如我叫你小娘子吧?”语气带着几分轻佻。
朱月暖闻言,淡淡的睨了他一眼:“你是来吃饭的。还是搭讪的?吃饭的话,就把你的嘴拿饭堵上,搭讪的话,你可以滚蛋了。”
“嗳,我说这位小娘子,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那人顿时来劲儿了,坐正了身子看着朱月暖。“我这不是看你独自一人吃饭怪寂寞冷清的。才过来陪……”
朱月暖听到这儿,直接手一挥,手中的半杯酒就直接泼了过去。将那人淋了个满头满脸,泼完,她淡定的放下杯子,叹气:“这酒泼得。越来越顺手了。”
“你!”那人傻愣愣的坐着看了朱月暖片刻,才反应过来。拍着桌子猛的站了起来,指着朱月暖的鼻子怒目而视。
“你要谢我吗?”朱月暖微侧身斜坐着,抬头看着那人,浅笑着说道。“只是半杯酒给你洗洗嘴而已,不用太客气,就……喏。就半杯酒的钱吧。”
这边的动静,早就吸引了大堂里众人的注意。周边的人离得近,听得清楚,闻言不由哄然。
“你个小贱人,别……”那人顿时恼羞成怒。
但,话刚开头,朱月暖又是一扬手,酒泼到了他眼睛上:“哎呀,都跟你说了,这泼酒,我可顺手了,你怎么还臭呢?”
“小贱……”
又是一杯。
“呸~~你敢这么对我,你知道我爹是谁吗?”那人狠狠的抹了抹脸,气愤的看着朱月暖狠声说道。
“咦?你爹是谁?”朱月暖刚刚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好奇的问。
“我爹是知府……”那人一脚踩在凳子上,微昂了头,颇有些自得的挺了挺胸。
“咳咳咳~~~”朱月暖顿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惊愕的看着面前这人,左看右看,疑惑的问,“你爹是哪位知府?不会是禹洋府的徐知府吧?”
“我爹就是徐知府辖下四大铺头之一……”那人继续说道,兴许是说的急了,气接不上来,又停了下来。
“四大捕头之一?我去,你这大喘气喘得也太吓人了。”朱月暖顿时喷笑出声,抬手抚着自己的脑门连连摇头,“我说我怎么不知道徐知府有你这样一个儿子呢,幸好幸好。”
周边的人再一次哄笑。
“哼!我爹可是四大捕头之一的韩捕头的亲表弟!现在知道怕了吧?”那人被她笑得有些莫名其妙,一张脸涨得通红,看了看朱月暖,又抬头看了看周围,粗着脖子斥道,“笑笑笑!笑什么!”
周边的人兴许是认得他,纷纷转了回去,低头吃饭之余,窃笑之声不断。
“徐知府辖下四大捕头之一的韩捕头的亲表弟的儿子,就是你?”朱月暖单手托在桌上,颇有兴趣的问。
“没错,现在知道怕了吧?”那人趾高气扬,居高临下的看着朱月暖,“小爷今天高兴,就不计较你这几杯酒,给你个机会,把我这顿饭钱给付了,就当是你的赔理道歉,小爷便不与你计较,否则……”
“否则如何?”朱月暖挑眉。
“否则我让我表伯伯抓你进大牢!”那人一脚踩着长凳,一手托在桌子上,瞪着朱月暖威胁道。
“下大牢啊?”朱月暖恍然的点点头,颇有些苦恼的抬手,掐着手指头念叨,“徐知府辖下四大捕头之一的韩捕头的亲表弟的儿子,一、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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