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抬头望天,看着闪烁各异的繁星,独自饮了一口:“如果可以永远在这种景色之下生活,该有多好。”
项凌天听罢,淡淡一笑,却没有说话。
叶孤城笑着摇头:“事事如若一直如人愿当然好,但事事只会岂如人愿!”
“但经历过,见过,尝试过,努力过。便可无愧于心。”项凌天坦然回道,显然这句话是说给叶孤晴听的。
或许对于男女情爱,叶孤城显得有些门外,但也颇感好奇的问向项凌天,道:“凌天,你这脸上的伤痕像是被非常锋利的刀剑所伤,能否说说你的故事!”
几个月来,项凌天如若当武康是亲人,那么叶孤城定然会是他第一个知己好友,项凌天只想过对他们隐瞒自己的身份因为逼不得已,但其余的事从未想过隐瞒。
“这脸…”项凌天喝了一口气,似笑非笑,道:“我与武康逃亡敦阳之时,曾经在一个树林歇息。但不幸遇到歹人,情急之下,脸…脸就花了。”项凌天说得是一脸云淡风轻,但叶孤城兄妹听的却愤怒不已。
只见叶孤城愤然起身言道:“这些歹人该杀,殊不知身体发肤授之父母,脸上伤痕足以毁掉一个人的前程。”说完又继续安慰道:“不过凌天虽说脸上有此伤痕,但依旧颇具英气,而且才高八斗,为人慷慨。”
项凌天若有所思,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疤痕,半会儿后才喃喃说道:“一切因缘际会都是必然出现的事,也会成为必然的事实。如果脸上没有这道疤我怎会到天目县,更加不会与你们遇见。”
“凌天你能如此想,看来是放下了。你的胸怀真的让人钦佩。”叶孤城说完,将酒壶拿起,豪爽言道:“就为了你这句因缘际会,我们干一杯。”
项凌天豪饮一口,叶孤城则用衣袖擦拭了下嘴角,继而又问道:“以凌天这种才华,大可为朝廷效力,如若你愿意这事就包在我身上,如何?”
“不可!”项凌天直言拒绝:“当下朝廷皇帝昏庸,宠信奸臣。单说开阔海便死伤枕籍,让崇阳从繁华城池步入衰退。而且皇帝大修望月阁,国库空虚便年年将赋税增长,他享乐但苦百姓,报效朝廷固然是大丈夫所为,但为此等昏庸之君尽忠,害的却是百姓,此等不仁不义之事,我项凌天一定不会做!”
叶孤城他们哪知道项凌天的过往,尽管当今圣上傅宇同自己也是至亲族人,但残暴不仁,更宠信奸臣害的自己家破人亡,大仇都还未一雪前仇,怎会甘心去报效。
“凌天!”叶孤城小声言道:“此等大逆之言以后休要再说!”
“哥,我觉得他说得没错,当下朝廷,当今圣上,以百姓之命为刍狗,简直不像仁君,为何先皇以及大炎的先祖帝如此深受百姓爱戴,正因为他们时刻为百姓着想,放眼现在,哼,不提也罢!”叶孤晴连忙附和项凌天的话,反驳了叶孤城。
叶家世代深受皇恩,世袭爵位。而且世代都忠心不二,叶孤城怎会不知当今圣上的昏庸,但做为大炎臣子不敢非议,做为叶家子孙,从小耳濡目染以忠孝节义为做人根本。
项凌天扭头看着叶孤晴,知道她这句话难免偏激,但却情有可原。因为她将傅胥全家之死全部怪在了当今圣上的身上。
“哎,其实我岂会不知。”叶孤城说完喝了口酒:“但是我叶孤城一直将忠孝节义做为自己为人的根本,朝廷如何我相信一旦除掉奸臣后,皇上定然会回心转意,一定会和先皇一样在开创一个盛世,我等英发年纪,更应该报效辅佐。”
立场的对等让项凌天没有继续反驳,但是淡淡一笑同他饮了一口。
良久之后,叶孤城立马从石头上站起身,一把抓住项凌天的胳膊,说道:“你我如此投缘,不如我们结义为异性兄弟。如何?”
“这…”项凌天显然很惊讶,又连忙推脱:“我怎能和少爷同辈而论,这样会折煞小人,也会给少爷名望带来不好的影响。”
“庸俗!”叶孤城哈哈大笑起来:“这些名与利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何况大丈夫行事只需问心无愧,兴趣相投。凌天你志向一直高见,不拘小节。怎么此时也和世人一般庸俗。再者我岂会在乎这等俗气面子。”
项凌天也很高兴,见叶孤城如此一说,连连点头:“那行,今日我们便在这美景之下结义兄弟!”
见他们两如此高兴,叶孤晴也站起了身,走到两人身旁。
虽说黑夜,借助于月光的两人相继跪下,三跪九叩于天地,以酒为焚香,同时喊出:“生死与共,福祸共担,今日在此结义,愿上天垂许。”
两人说完,相互告之年龄,叶孤城很是高兴,连连说道:“我比你年长几岁,那以后你便是我二弟。”
“大哥!”项凌天也很是高兴,一口喊道。
“来,我们两兄弟在干一杯!”
而叶孤晴看着两男人之间的友情,虽脸上露出微笑,却又抬头看着月色与繁星,她身上总有一股阴柔之美,那种美无关微笑,无关变迁。一颦一笑都让人神往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