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婊/子、烂婊/子,你真当老子死了还是没男人会死!你个贱人!”
说着一脚踹在房间墙壁上的镜子上,咵啦啦,银光水滑的一面镜子瞬间摔成无数银末,仿佛一地的水。
外头四五个洗头妹听到声响冲进来,小房间里乱得不行,凤凰趁乱抽了冯宝莲好几个耳光。
冯宝莲定睛看到张栋条件反射地瑟缩了一下,她暗骂了自己一句,都分居那么多年早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了,于是起身撩了下头发笑脸迎人地说:“这位客人是要洗头还是要按摩,洗头五块,按摩三十块,去外面交钱。”
显然这个按摩的意思别有深意。
张栋好歹也是个男人气得说不出话来,想想还是正经事重要,顺了顺气说:“宝莲,你这话就太见外了,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虽然咱们还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可这些年也是桥归桥路归路,我是个明白人,不会因为你在外寻欢作乐就为难你,这你可以放心...只是——”
冯宝莲知道他说不出什么好话,脸色一凛:“只是什么?”
张栋涎皮赖脸地说:“只是这年头工地上的活儿可不像你开洗头店这么容易,我这不是手头紧么,想跟你借点银子使使——”
冯宝莲一下沉下脸:“我给你的还不够多吗,当初咱们离婚我把房子都给你了,你吃喝嫖赌转手就给贱价卖了,现在还有脸管我要钱!这个洗头店,你知道我是多么不容易才经营到现在的规模吗?”
张栋腆着脸:“当然知道,刚我不就看到你是怎么经营的吗?”
“你!”冯宝莲抬起手臂要打他却被张栋推到一边,拦住提着裤子准备离开的中年男人:“呦,睡了人家老婆提了裤子就想走啊。”
中年男人心虚地缩着脖子:“那你想干什么?”
张栋不客气地伸手:“给钱哪。”
中年男人呐呐地说:“我刚才给过了——”
张栋理直气壮地说:“那是给她的,现在是给我的!怎么,你睡了我老婆难道不该给我钱吗?”
池妈和凤凰被张栋的三观彻底震惊了,冯宝莲歇斯底里地喊道:“你给我滚!”中年男人大概是怕张栋不肯罢休,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几张揉缩成团的纸币。
“给你!都给你!赶紧滚!”冯宝莲崩溃地把钞票塞到张栋手里,中年男人趁机拎着裤子跑掉了。
张栋满意地数着钞票,还算不错!总算够他今儿旷掉一天的工钱了!
说着潇潇洒洒地掉头就走,凤凰跟池妈都看呆了,这还是个男人吗?
冯宝莲指着看热闹的洗头妹吼道:“你们都给你滚出去!你,还有你们俩也滚出去!”说着把张栋池妈和凤凰也往外推,池妈不示弱地往前一站:“冯宝莲,你还认识我吗?”
冯宝莲家住县城跟池妈曾是同学也是密友,池妈最后一次见她那会儿还是个小姑娘,这会儿的她眼袋肿大气色浑浊,看起来非常憔悴。
冯宝莲认出了池妈:“月平?”
池妈点头:“是我。”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仿佛昨天咱们还都是没出嫁的小姑娘,转眼你嫁人生了孩子,而我也老了...”她说着目光有些黯然,好半天才回过神喜滋滋地说,“对啦,这就是凤凰吧,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了,我大侄子还好吧,成家了没啊?”
凤凰听到这话竖起眼睛骂道:“冯宝莲你个贱人装什么蒜,你把周小惠介绍给我弟弟安的是什么心!你害得我们家人财两失不说,我弟弟还成了残废!我今儿拼着坐牢也要打死你!”
说着一巴掌扇在冯宝莲脸上把她按在地上“贱人、娼妇”地叫,外面的洗头妹听到动静想冲进来看情况,门上的插销却早被凤凰插上了。
冯宝莲性格泼辣,今儿不知是自知理亏还是真的力气敌不过凤凰,她没有还手地任凤凰打着,池妈没想到她真不还手本来想着让凤凰打她一顿出出气也好,见情形不对真怕凤凰打她打出个好歹,急忙拉住凤凰:“凤儿,不准打了,把她打死你也得坐牢!”
冯宝莲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月平,凤凰,你听我说,俩月前大龙的确带了几个朋友到我的店里,我派了小周给他洗头,当时他们就在小房间里坐坐,我问过大龙有媳妇没有,他说没有,我心想这年头男人不在外头玩玩也算不得啥要紧事儿,记得那一个月来我店里的确挺勤快,直到最近这段时间他不再来了,小周也突然提出辞职说是要回家嫁人,我劝了半天也留不住她只好放人,但我也压根没把这两人联系在一起,我平日里东奔西跑一个月有半个月不在店里,她们做什么我也管不了啊。月平,你信我一次,我冯宝莲要下作到骗你们家的钱就让我被雷劈死!”
凤凰是个顺毛驴,见冯宝莲被她打一顿还低声下气地解释,气不免消了三分,语气不再那么咄咄逼人:“你不要再推卸责任了,我弟弟被骗又变成个残废你要负全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