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草原足够大,有时候走上好几天都不一定能见着人影,比留在并州安全多了。
吕布没有趁势追击,不是他不想追,而是情况不允许他太放肆,如果这是他们原本的世界,各州郡安稳太平,他们家主公坐镇中原,他们怎么折腾都没事儿,最差也就是战死沙场,不会对中原的局势造成太大的影响。
战死沙场而已,他们可是武将,最不怕的就是战死,最荣耀的死法也是战死。
怕死还打什么仗?
吕大将军在他们的世界没来得及往北边打,现在人已经到了并州还是没法往北边打,只能眼睁睁看着匈奴、鲜卑、乌桓等一大堆胡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转悠,憋屈的睡觉都睡不安生。
公孙伯圭和袁本初怎么回事,匈奴和鲜卑部落众多势力庞大他就不说了,怎么连乌桓都没解决掉,甚至还让乌桓人愈发强盛,他们是不是只顾内斗完全忘了周围还有那么多不安好心的邻居?
还好他们及时被雷劈了过来,不然等北方胡人继续做大,南边还只顾内斗,到时候胡人南下谁挡得住?靠他们的嘴皮子吗?
吕大将军骂骂咧咧不好惹,张辽任劳任怨的整顿雁门郡的官员吏卒,他是雁门马邑人,对这边的情况比其他人更熟悉,之前也当过太守,虽然没有亲自坐镇郡中处理政务,但是太守该做的事情他也都会。
主要是,他们家将军一看就不耐烦干这些事情,总不能上赶着找骂。
张文远非常有自知之明,在经历了已死之人死而复生,将军多了个小主公,那位小主公阴险狡诈、咳咳、足智多谋,那位小主公足智多谋轻轻松松拿捏了并州汉人聚集地的豪族富户之后,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吃惊。
死而复生这种离谱的事情都能发生,世上还有更离谱的事情吗?
没有!
张辽笃定天下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心情起伏,如今的张文远已经不是以前的张文远,他现在是饱经世事历经沧桑的张文远老大爷。
然而,他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死而复生这种离谱的事情都能发生,世上会发生更离谱的事情很奇怪吗?
太原郡治晋阳城,袁璟从一堆竹简中抬起头,旁边是曹昂、马超还有刚刚从雁门回来的吕布、张辽,小公子天天忙的焦头烂额,本来打算在这里南征北战建功立业,没想到最终留给他的还是坐镇后方。
袁小璟揉揉脑袋,以为自己干了太久的活儿耳朵出了问题,“你们刚说什么?现在南边在传的是什么?”
感天动地挚友情,据说不少名士听到这事儿都感慨不已,各种文章和诗已经多到一间屋子都装不下了。
有没有鬼不知道,反正周瑜是真没了。
嗯,在百姓眼中,的确是没了,连棺椁都葬到庐江周氏祖坟,真的不能再真。
袁璟搓搓胳膊,倒吸了一口凉气,“冬天还没到,怎么忽然这么冷?”
“这种见鬼的传言为什么会有人相信?”张辽已经不想动脑子了,他感觉他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见鬼的传言,这传言真的有鬼,江东的人就不觉得有哪儿不对劲吗?
其他人也不太理解,不过没关系,左右不管天下人相不相信,孙策都把周瑜给骗过来了。
袁璟在心里感叹他们家策哥不走寻常路,然后问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信已经送过来了,小璟没看到?”曹昂挠挠头,看到袁璟面前那快有他高了的一堆竹简,嘶了一声过去帮忙翻找,“今儿早上送过来的,应该就在上面。”
袁小璟沧桑的叹了口气,弯腰在最底下扒拉了一会儿,很快找到一个装着竹简的布袋,“应该是不注意和其他公务混在一起了,这些全部都是今儿早上送过来的,一点都不好找。”
曹昂:!!!
除了双眼无神怀疑人生的张辽之外,其他三个人不约而同后退,坚决不肯和竹简打交道。
袁璟白了他们一眼,打开布袋倒出竹简看看还有什么“惊喜”他不知道,看了开头几行字眉头越皱越紧,看完之后又喜笑颜开,“别躲了,很快就有帮手来处理这些事情。”
吕布捏捏下巴,“周公瑾那小子愿意干?他啥时候过来?”
“最多半个月,肯定能到并州。”袁璟笑的眼睛只剩下一条缝,声音都透着欢快,“瑜哥说他也不乐意干这些,并州混乱,正是咱们大展身手的时候,怎能将时间耗在城里。”
吕布:???
张辽:???
马超:???
曹昂:???
那还高兴个鬼啊?
袁小璟把信件递过去,语气更加兴奋,“所以他们先从江东去荆州找我师弟去了,瑜哥说我师弟在荆州,他都能过来,我师弟十有八九也在,坐镇后方这种事情交给我师弟不比交给别人放心?”
信上还说他们还找到了陆逊陆小师弟,就是陆师弟年纪还小,不适合跟他们一块出来闯荡,只好先把人留在江东当暗线,这样也不错,以后打江东的时候肯定能帮上大忙。
小公子开心的很,连说带比划终于多了几分少年人的模样,“你们知道的,我师弟诸葛亮亮勤勉谨慎文武双全,堪称一代奇才,纵横捭阖无所不能,奇门遁甲什么都会,世上就没有能难倒他的事情,他超厉害,肯定没问题。”
其他几人:……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您老人家也不想干这些了,可问题是,现在那“勤勉谨慎文武双全,堪称一代奇才,纵横捭阖无所不能,奇门遁甲什么都会,世上就没有能难倒他的事情超厉害,肯定没问题”的诸葛亮亮还不一定是他们认识的那个诸葛亮,就算已经变成他们熟悉的诸葛亮,人家也不在这儿,现在夸的天花乱坠人家也不知道啊。
淡定淡定,真的不至于。
还好诸葛亮不在,不然听到这话怕是扭头就走,袁小璟实在夸人太可怕,天底下没人能扛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