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美帝国开往越南国的巨型客轮,航行在深暗如渊的大海中。
三等船舱最底舱的尽头,狭窄客舱内,空气浑浊,异味浓烈,因隔音很差,噪音不断,光线昏暗,环境欠佳。
狭小的客舱呈长方形,共有四个上下卧铺。
德莱斯的女装假发,正丢在上铺的床沿,乍一看,以为是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头朝下,头发帘垂落,死在了床上。
他穿回了脏臭褶皱的墨绿男士衬衫,衣襟敞开,不修边幅。
脚踩劳工短靴,黑色多口袋的工装裤,衬得他身材极其高大健壮。
寸发利落悍然,棱角立体,五官深邃的英俊脸庞上,那双幽绿高贵的迷人眼眸,和周围的寥落穷困脏乱差,格格不入。
此刻,他正蹲在左下铺的床边,用从头等舱VIP餐厅中偷来的昂贵矿泉水,一点点喂给卧床不起,高烧不退,浑身疼痛不止的魏殊途。
在逃亡帝国被无止尽的残虐过久,魏殊途落下了一身的毛病,身上许多严重的外伤,还未愈合,加上海上环境条件都很严峻,细菌滋生,许多伤口出现了感染化脓的迹象,断肢处,还存在折磨神经般的骨痛。
这无疑是日复一日的精神摧残。
德莱斯头疼状的捏了捏鼻梁,往床沿一坐,低垂头。
“抗生素什么的,都用完了,退烧剂还有止痛药,全不够,还得去找,我们已经航行9天,距离抵达靠岸,还需6天。”
温斯洛给魏殊途注射了最后一支止痛药,蹲在一旁,挠了挠9天没洗,乱成鸡窝的银发,小心翼翼的给魏殊途理了理被角。
他心疼魏殊途,小声不满的嘀咕:“吝啬鬼,抠门怪,早买客轮头等舱不就好了,现在挤在这个连太阳都看不见的地方……四个人才多少钱……”
瑟曦照着镜子,摸着自己肌肤粗糙的脸蛋,哀怨道:“我现在,像个15天没洗澡的粗糙怪。”
“啧,你们两个狗东西,真的是被顾烟萝养刁了。”
吃要最好的,用要最好的,什么都要最好的。
德莱斯根本不惯温斯洛和瑟曦,骤然起身,一人后脑勺挨了一巴掌,“滚去找物资!多找点药品回来!到了越南,前往华帝国的客轮,安保等级,会比这艘严格许多,到时恐怕没这么容易找到足够的管控药。”
瑟曦和温斯洛寻思戴上假发,遮住瞳孔色的伪装隐形眼镜,换上别人的衣物,骂骂嚷嚷的离开了客舱,嘴上抱怨颇多,可对德莱斯的命令,却异常服从。
因为他们自己也明白,德莱斯说的,都是对的。
魏殊途离不开药。
而止痛药那些都是管控品,很难弄到。
只能去偷。
瑟曦和温斯洛一前一后,离开三等舱,穿过二等舱,行走在深夜寂静的船舱通道中,从船窗外望去,黑沉的大海,暴雨如注,狂浪卷着海水,天空天闪雷鸣。
巨型的远洋客轮,在一望无际的黑暗大海中,如同一叶扁舟,摇摆不定,仿佛随时都会被掀起的浪啸卷翻。
瑟曦戴着手套,切断了客轮的监控线路,制造了客轮供电故障。
然后,秘密潜入了头等舱的医疗室,用随身携带的小别针,打开了药柜的钥匙锁。
温斯洛咬着手电,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了漆黑一片的客轮厨房,选了两个装米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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