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灵溪望着她,目光沉沉地伸出手,“阿絮,你有什么怨,有什么恨,我都愿受着,回家来,好不好?”
她一见他那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模样,就忍不住作呕,“周灵溪,徐期期为你挨饿勒腰,为你被针扎,为你孕育子嗣,为你受这个老恶婆的刁难折磨,你不闻不问就算了,还要欺辱她,你真让我恶心。”
周灵溪素来温润的眸子中也有了薄怒,从小到大,还从未有人敢如此羞辱他。他拳头握得喀嚓作响,岑擎苍觑他脸色青白的样子,吓破了胆,生怕岑家被小妹连累,连忙道:“小妹啊,不敢胡说啊,快别说了!”
“哼,装不了君子了吧。”岑知絮抹了把泪,看向姜篱道:“萧二姑娘,识微公子,多谢你二人为我说话,我那不学无术的兄长说得对,你们强行带我走,平白落人口实。”
姜篱眸色一沉,蹙眉问:“你要妥协?”
“不,”岑知絮面向众人,一字一句道,“既然周灵溪不休我,那就我休他!”
堂内堂外的人都惊在当场,底下老太君浑浊的眼眸里也有了震惊的神色。
天底下只有男子休妻,哪有女子休夫的?
“岑夫人,你莫不是得失心疯了?”有人问,“你休了自己的丈夫,将来哪还有人敢娶你?”
岑知絮昂首挺胸,声音清冽,“我没疯,我很冷静。我已经决定了,我要休了周灵溪。从今天起,我和他各走各路,不再是夫妻。就算将来没人敢娶我又怎么样,我宁愿一个人孤独终老。”
老太君颤抖的手指指着她,震声道:“女子休夫,污辱乡闾,伤风败俗。岑知絮,你要我儿做天下笑柄,做梦!今晚你休想离开这里!”
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说岑知絮离经叛道的,也有说周家把人逼到这种地步,真是不多见的。眼看场面僵持,殷识微食指蘸水,在桌上写了几个字。
旁边站着的戚飞白看了,眼睛一亮,清了清嗓子,站出来道:“夫妻有义则和,无义则散。纵观仙门历史,倒真有一个休夫的先例。明家堡的大宗师明剑圣当年嫁给岭南齐氏,因追慕大道,决定修无情剑,抛夫弃子,写下‘放夫书’,独自远走。两百年后再回明家,她已是入神境的剑道宗师。若依此例,灵溪,你不妨高抬贵手,放岑夫人走吧。”
周灵溪笑了声,道:“此事我也有所耳闻。不过,当年明夫人休夫,齐家立下三百道剑阵,说夫人若破了三百道剑阵,便放她离去。明夫人当着齐家家主的面,连破剑阵三百,齐家心服口服,承认她不是池中物,放她离去。阿絮,若我立下剑阵三百,你能破么?”
岑知絮脸色白了。
她修医道,不修剑道,就算经脉完好,修为尚在,也无法通过三百道剑阵,周灵溪摆明了在刁难她。
周灵溪叹了一声,“也罢,你又不是明夫人,要你破三百道剑阵,旁人会说我刁难你。这样吧,若你从我手下走过十招,我便放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