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了一个主母的名头,但并不管事。家里家外,自有老太君操持。人家似乎不想把管家钥匙和账本交给她,她也懒得去争,她只想查清楚,徐期期是从哪里得到的药囊。
她登门问罪,徐期期只知啜泣,一言不发。底下人找来了周灵溪,周灵溪搂住泪流不止的徐期期,素来温润的眼眸多了几分难以掩饰的厌恶。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周灵溪问。
他眼里的厌恶像一把刀,狠狠刺进岑知絮的心房。
她不怕修为尽失,也不怕此生不再有自己的孩子,她独独怕他的厌恶,怕得浑身发冷。浑浑噩噩走出暮云轩,徐期期的贴身侍女小环忽然冲上来,把一张纸条交给她。
上面写着三个字:
对不起。
没有落款,没有署名,但她知道,是徐期期写的。
她不禁冷笑,徐期期是在嘲讽她么?
爱情没有了,她消沉了好久,才接受周灵溪不可能爱她的事实。她一边悲伤,一边又重拾医道,逼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她一面抹眼泪,一面抽抽噎噎地钻研经籍,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修复她废掉的经脉。听说殷家老祖的小医仙术能续接经脉,重组血肉,她被尸毒损伤的经脉对他来说定然是小菜一碟。她恨自己没有门道,无法拜访殷雪时的门庭。
无奈之下,她自己开始尝试,什么药方都试,还在自己的春山楼辟了个小厨房,每天给自己炖香喷喷的药汤,一天三碗,只多不少。路过的仆婢闻见她的药汤香味,都馋得流哈喇子。
终于有一天,小环突然找上门来,跪在她面前求她赐汤。
“大夫人,他们都说您精通医理,求求您,救救徐小娘吧。”
她不想听,转过身去,小环又爬到她面前跪下,说:“城主政务繁忙,无暇回家。老太君却觉得是小娘绑不住城主的心,逼小娘勒腰,保持身材纤美,去留住城主。小娘三日不曾用膳了,厨房那边得老太君吩咐,不肯给一粒米。大夫人,阖府只有您有小厨房,求求您,赐我一碗汤吧。”
又在装。岑知絮最讨厌徐期期假装柔弱的模样,不吃饭、勒腰,还不是为了周灵溪心疼她?还要推到老太君身上,说是老太君的不是。岑知絮扬手,要下人把小环赶出去。谁知又一个暮云轩的下人冲进来,拉着小环要回去,说徐期期昏倒了。
岑知絮这才有所动摇,难道小环说的是真的?
她用食盒装了药汤,跟小环回暮云轩。徐期期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岑知絮看她血气不足,有虚脱之相,又诊她脉搏,发现虚浮无力,时有时无,断定她绝食恐怕业已超过三日。再看院里院外,当真没有一块糕点,一粒米饭。
她把汤喂徐期期喝下,徐期期悠悠转醒,见了岑知絮,吓了一大跳。她这一动,岑知絮手里的汤水不小心撒到徐期期胸口,小环为她擦拭,不经意间扯开了胸口衣襟,岑知絮发现徐期期细白的肌肤上布了好些针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