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驳壳枪在食指上滴溜溜的转动起来,说:“丹尼尔医生,为了救我兄弟的命,只能委屈你了。”
“我绝对不会屈服的,你这个卑鄙肮脏的黄皮猪!”
“是吗?”肖战歌冷哼一声,将驳壳枪插进腰带,左手一把揪住丹尼尔的头发,右手抓住他的下巴,很有技巧的一个抖动,“咔”的一声,把他的下巴给卸了下来。“啊——”丹尼尔脱口叫道,叫声未绝,只觉得下巴一阵酸痛,接下来,他发现自己居然失去了对下巴的控制,心中惊恐,响亮的“啊”变成了婉转的“唔”,眼眸一缩,脸上露出了惊惧的表情……
半个小时后,西留村附近,通往澄化城的马路西侧,一处灌木丛中,趴在里面的辛广建先是侧头,将自己的右耳朝向路的北边,稍后,他眉头一挑,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转头对趴在旁边的一个警卫低声说:“汽车的声音。”
警卫侧耳听了听,问:“鬼子兵?”
“等会就知道了,提高警惕!”
几分钟之后,当一辆老式轿车出现在辛广建的视野中,他前前后后看了三四遍,确认这辆车后面并无军卡跟着,也没有鬼子兵,说:“可能是路过的,不管它。”
警卫点点头:“就一辆车,就是鬼子也不怕他!”
“小伍子,你怎么把肖教官的口头禅学来了?”
小伍子挠挠脑袋:“我觉得这样称呼小日本很贴切,他们不就是鬼子么?”
用日本鬼子、小鬼子、鬼子兵称呼日本兵,有史可查的,是在抗战全面爆发,小鬼子犯下南京大屠杀的恶行之后。当时,极度愤慨的中国文人们在报纸上以鬼子称呼日本兵,并对其暴行进行口诛笔伐,传开之后,小鬼子、日本鬼子就成了日本兵的中国式特定称谓。
肖战歌称呼日本兵、日本人必以鬼子、小鬼子代之,那是习惯了。小伍子开始学他,则是对他的一种认可。
两人正小声说着话,汽车越驶越近,在快到他们面前的时候,车窗玻璃被摇了下来。小伍子眼尖,透过灌木丛看到肖战歌,先是一愣,然后大喜,说:“是肖教官。”
开车的正是肖战歌,车么,当然来自丹尼尔了。
一刻钟过后,西留村西北边的一座山林中,在肖战歌将塞在丹尼尔和安德烈嘴里的布条抽出来,再帮他们完成下巴复位后,两个人先是各自发出“啊”的一声惨叫,接着,神情激动的飙出一串德语。
肖战歌任由他们发泄一通,这才冷笑着用德语回应:“野蛮人?如果我们真是野蛮人,我想两位现在已经被大卸八块,然后被放进锅里煮了。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做我们的朋友,这张支票拿走;成为我们的敌人,我不介意送你们一人一颗子弹,”说着,他用右手从身上掏出渣打银行的那张支票,左手把驳壳枪拔了出来。
支票是真的,上面的余额还有九万多大洋。丹尼尔又不蠢,当然知道该选择什么。而在帮双枪将缝合伤口的过程中,他更埋怨肖战歌,说肖战歌如果早点将支票拿出来,那就不至于闹得如此难看了。
注1:奎宁,退热药,其作为疟疾特效药使用是在二战后;铁剂,治疗贫血病的维生素类药物。
注2:抗生素的概念,在36年还只是雏形;青霉素其实就是盘尼西林,不过此时还没有青霉素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