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拜师卢植
“陛下。”吕强从袖中取出卢植的奏疏,道:“此乃尚书卢植自荐担任皇子弁之师的奏疏。前者陛下以皇子弁聪明好学,故欲则名儒为皇子弁讲经授课,只是迁延至今,尚未有人选。臣窃以为,卢子干海内大儒,通古今之学,且刚毅有节,实乃士之楷模,国之桢干,令其教导皇子弁,必能使之明礼怀德,恪守仁孝之道。”
刘宏接过奏疏,看了一番,赞道:“卢植此文辞气激扬,却又言语恳切,实在是一篇佳作,收起来,我日后还要慢慢赏读。”将奏疏交与身边的内侍收好后,刘宏道:“卢植曾做《尚书章句》、《三礼解诂》,也曾在东观校正过《五经》文字,学问上自然有资格做皇子弁的老师。只是他身为尚书,省内之事,我悉以委之,恐怕没有空闲去为阿弁授课。再说,当初他在东观校书,我都觉得是大材小用,这才将他任命为尚书。如今不如别选饱学鸿儒去教授阿弁吧。”
“陛下!”吕强顿首再谏:“皇子弁乃是陛下的长子,又是皇后所生,臣大胆妄言,若是依照汉家故事,皇子弁最有资格作为储君,继承大统。因此教导皇子弁并非什么琐碎杂事,而是关乎我大汉国运的国之大事,万万不可轻忽啊。”
“大胆!”张让在一边大声喝道:“陛下如今富于春秋,你却已经想攀附皇子,妄议储位,难不成还想做伊尹霍光吗?”
“臣不敢,臣自知此时言及储位之事,确实荒悖无礼。然而,皇子弁天资聪敏,实乃天赐佳儿与陛下,望陛下珍惜之!”吕强免冠顿首,伏地不起。
“好了好了。”刘宏叹了口气,道:“本来好好的说给皇子弁选老师的事情,怎么就又提到储位了。阿弁天生异象,聪敏好学,确实是我的好儿子,不过他还太过年幼,立不立储的,以后再说。既然卢植愿意去教阿弁,那就让他去吧。汉盛,你去拟好诏书,发给尚书台吧。”
诏令一出,朝野士人皆额手称庆。侍御史王允在省中路遇卢植,拉着卢植的手悄悄的说:“子干啊,天下就全靠你了!”
卢植连称不敢当,道:“我自当恪尽职守,匡正皇子弁的行为。”
王允道:“世人皆称子干乃士之楷模,此番为皇子弁之师,定能言传身教,使皇子弁善善而恶恶,明辨是非。”
卢植闻言蹙眉道:“子师(王允字子师),那皇子弁自幼跟随史道人读书,想来定然学了不少神仙方术之流,更让我忧虑的是,世人皆说皇子弁聪敏异常,凡有所授一听就会,恐怕步入歧途已深,想要矫正他所学的知识,难之又难啊。虽然我进宫讲学,不会教皇子弁在那里寻章摘句,皓首穷经,但是毕竟所授都是先贤之道,恐怕皇子弁年幼轻佻,耐不下性子来学,如何是好?”
王允道:“子干,我辈侍君,惟忠惟直,到时候你定要好好劝谏皇子弁,导他向善。”
卢植道:“正当如此,我便是舍了性命不要,也定然不会宽纵皇子弁。”
王允又问道:“子干,来日讲经,你欲先教授哪部经典?”
卢植道:“《春秋》乃夫子之微言大义,正好教导皇子弁上明三王之道,下辨人事之纪,别嫌疑,明是非,定犹豫,亲贤臣而远小人。”
王允道:“如此也好,令师季长公于《春秋》一经本来就颇有造诣。当初他门下的弟子贾逵、郑众同时给《春秋左传》做注疏,而令师看后,都不满意,说,贾生所注,精而不博;郑生所注,博而不精,若想要既精又博,还得我动手啊。子干你乃是季长公门下的高弟,《春秋》经义,若你不通晓,天下还有谁人通晓!”
再说刘照,当他听说自己的父皇终于为他指派了老师,而且还是卢植的时候,他登时喜形于色,拍手笑道:“正合我意,正合我意,真是天助我也。”
刘照为何如此欢喜呢?
首先,卢植是“海内大儒,人之望也”,在士人之中名气极大,有他做老师,自己也能籍他的声望,顺利的在士人中建立一个良好的形象。
其次,卢植“刚毅有大节”,对大汉朝廷忠心耿耿,以后自己若是遇到什么危难,卢植必然能排戈刃,赴戕折,虽刀剑加于颈而不易其心。
最后,卢植允文允武,既有治国之方,又通用兵之略,有他辅佐,自己在朝政上还有什么可以担忧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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