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鳞片居然这么锋利,仅仅碰了一下,居然就被划伤。
可就算被划伤,墨枭身上的伤也不能置之不理,时间长了便会溃烂发炎。
而且阿玲刚才还去看了一下异兽的模样。
那黑雾其实就是毒气,那蛇隐含剧毒。
知道后,她立马跑来墨枭这里,墨枭伤口的严重程度不比兽人轻。
阿玲找慕卿卿要来手套,戴了一层又一层。
然后开始这才开始翻动墨枭的身体。
墨凛和墨焱两个小兽人见状也过来帮忙,许是因为血缘的关系,墨凛他们摸着鳞片倒是没有大碍。
阿玲拿着镊子将墨枭已经扯掉皮,但却还连着肉的鳞片剪断。
慕卿卿看着刺痛了双眼。
剔除了烂肉后,阿玲用消毒水将伤口消毒,然后覆上了一层厚厚的药粉。
草药粉是虎泽研制的,效比寻常愈合的药粉速度快上许多倍。
就在阿玲止治疗墨枭的时候,雌性们忽然将屋子里的垫的,盖的,还有枕头什么的都拿了出来。
就在慕卿卿疑惑他们要做什么的时候,却见族人们居然席地而睡!
野兽的死亡大大降低了族人们的防备心。
或者他们已经筋疲力尽,分不出心神来警惕。
颇有种听天由命大不了一起死的洒脱感。
纵使自己伤心难过,可慕卿卿依旧不忘拿出许多暖宝宝分给族人。
慕卿卿照料了几个小崽子后,也跟着钻进了墨凛铺好的被子里,依靠着墨枭沉沉睡去。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
睡得昏天暗地,却意外的感觉到心里很踏实。
然而睡着睡着,却突然感觉到脸上冰冰凉凉的。
几滴水甚至还落到了慕卿卿的嘴边,她下意识的舔了舔。
没有味道。
慕卿卿朦朦胧胧的准备睁开眼,突然听见旁边一阵惊呼。
她打了个哈欠,从眼界的缝隙中看到了光亮。
天亮了。
终于亮了。
族人们翘首盼望的白天终于来临了。
雌性们不禁喜极而泣。
光亮使得所有人都看见了兽人身上狰狞可怖的伤口,她们的眼泪流的更汹涌了。
阿玲起来后便第一时间去查看兽人们的情况。
墨凛眼疾手快的站在了她身边,帮她拎着篮子。
药效迅速,那些狰狞发黑的伤口在药粉的作用下,颜色慢慢变淡,有着愈合的迹象。
即便如此,却依旧有兽人没有挺到白天。
若黑夜是压抑,那么白天便是发泄。
兽人的伴侣不再压抑自己,彻底的放声大哭起来。
消瘦颤抖的身影尽显绝望。
躲过了万兽归巢,战胜了黑暗异兽。依旧没有扛过这个晚上。
慕卿卿摸着墨枭妖冶惨白又冰冷的脸。
这一刻她能与雌性共情。
倘若墨枭也醒不来,她恐怕会和雌性一样,哭的撕心裂肺。
慕卿卿轻轻的靠在了墨枭的胸口。
听着那微弱的心跳声,她闭了闭眼,眼泪缓缓从眼角划过。
经过短暂的休息,族人恢复了一些体力。
受伤的兽人也能渐渐行动,不至于像个瘫子一直瘫在床上。
族人们迫不及待的呼吸着新鲜空气,他们眯着眼,仰头看着天空,久久不能回神。
渐渐的,有些人红着眼睛慢慢低头,不远处甚至还能看见她那躲过一劫的房子,然而同她一起生活的人已然消失。
有的人则用力的搂住身旁之人,即便家已废墟一片,依旧心怀庆幸。
还有的茫然的站在原地消化着这段时间经历的一切。
仿佛就像一场梦。
慕卿卿的二层小楼靠近树林,她的面前有几间平房。
平房被冲撞着,踩踏着几乎看不见一块完整的砖。
不过却因此帮慕卿卿的屋子抵挡了冲撞。
族人埋好死亡兽人的尸体后,便在部落里转悠一圈。
一共发现十几间房子整体还算完好。
豹塞尔和狼沨带着族人一一将他们分进屋子。
同时,他们也默契的忽略了慕卿卿的屋子。
狼奕扛着墨枭回到了二层小洋楼。
纵使没有大型野兽踩踏撞击屋子,也有不少小野兽从里经过。
里面的东西被搅得一团糟。
甚至还能看见小野兽的残肢。
几个小崽子回到家后。
大的照顾小的,小的照顾更小的,个个懂事的都做着原本不该他们做的事。
狼岐进了厨房,将滋补的药粉倒进锅里,在煮上兽肉和蔬菜。
墨凛和墨焱打扫着屋子。
钰儿乖巧的抱着蛋弟弟和虎崽坐在沙发上不给人添乱。
狼奕则躺在床上不知道想些什么。
他也觉得那些事就像是一场梦,残酷又梦幻。
也不知道万兽城那边怎么样了。
狼奕眯着眼思考着,慢慢又陷入了昏睡。
墨枭第三天的晚上醒来的。
而前两个晚上,慕卿卿都彻夜点着灯,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到底还是留下了阴影。
当时慕卿卿正在房间整理着东西,突然听到背后墨枭嘶哑的嗓音。
“卿卿,你的手电怎么可以一直亮着?
听见熟悉的声音,慕卿卿鼻子一酸,眼眶霎时就红了。
她转过身。
墨枭虚弱的躺在床上,长长的墨色的发丝铺满了整个枕头。
有一种破碎的凄美感。
意识到光亮并不是手电发出来的,墨枭疑惑的看着灯。
“发电机能用了?”
慕卿卿噗嗤一笑,显然墨枭还没有从黑暗中回过神。
她勾唇笑的绝美动人,眼泪却不自觉的落了下来。
慕卿卿慢慢走到床边,目光缱绻的看着床上的爱人。
天亮了。
墨枭疑惑的看向窗外,嘴里嘟囔着。
“卿卿你瞎说,明明还是黑的。”
慕卿卿很少见他如此幼稚的样子,弯了弯眼。
墨枭一下子心领神会。
瞳孔微缩。
“外面天亮了。”
慕卿卿点点头,伸手感受爱人的体温。
“我们终于熬过来了。”
墨枭愉悦的眯了眯眼睛,瞧着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是啊,我们终于熬过来了,我都快憋死了。”
后面的话慕卿卿没有听清。
“你说什么?”
墨枭转过头,“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