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哭小斧,鬼神夜哭,专破护体罡气什么的,李琅一点都不怕,只是如果是她想的那个人的话,那她就可以肯定,自己又陷入了一种极其悲剧的境地……啊哈哈,不就是一把斧头嘛,怎么会那么巧,肯定不会那么巧的是吧。
李琅一脸沉痛,嘴上却不饶人,“我枪下不死无名之辈。”
没等对面的少年回话,周围已经响起一片嘘声,“狼头儿,上回跟那群辽狗打的时候,你记得你杀了多少个?你怕是连人家将领叫什么也不知道吧。”
“也就,百来个?那个长得略凶残的,谁去记他名字!”李琅被噎住了,半晌提高了声音,理直气壮地说道:“这不一样,战场上谁有那空闲,你听说书的时候,是不是总有这么一句?”
“那是,问完这句就败在无名之辈手下了。”不知哪个嘴快的顺口就接上了这么一句,李琅快理顺的气又差点岔了。
“在下顾惜朝,请赐教。”原本以为是军里的兵油子搞出来的事,可是看着这群人耍宝,却也别有意思。这个狼头儿,真的像是这群兵的狼王一样,那么他顾惜朝也不吝于一战,或许真有想不到的收获也说不定。
真的是顾惜朝,李琅扯了扯嘴角,这还真是……有一个名字叫李龄的将军爹,然后遇见了一个叫顾惜朝的俊秀少年,李琅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只记得在逆水寒中,贯穿全线的逆水寒就是戚少商从一个名叫李龄的将军手里得到的,而李龄,因叛国罪被处死。
这怎么可能!她家爹爹明明是个忠君爱国的好将军,在战场上虽不说身先士卒却也从无怯弱怕死的表现,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叛国?看来她要抓紧时间挖自家老爹墙角了……更好地掌控住军队,这样才有能力去对抗别人的阴谋。李琅心里想着事情,手上的长枪难免就要慢了两分,而等她回过神的时候,顾惜朝竟是已把她的枪招学了个六成相似。
“想要用我的枪法对付我?形似神不似,落了下成了。”李琅手腕微抖,出枪的速度和气势都硬生生上了一个层次。
“你方才是试探?我不需要你让着我。”看出自己的对手明显未尽全力,这对顾惜朝来说是一种耻辱。
李琅叹口气,凌厉的枪影越来越密集,“抱歉,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顾惜朝这回应对起来更加吃力了,之前他还是低估了这个人,一般的武功他可以凭借自己的悟性和见识模仿出来,让别人败在自己的功夫下岂不是更有震慑效果?但这次不一样,顾惜朝握枪的手轻微地抖了一下,又是勉力格档了一下,腰间那把小斧就被他拿到了手上,隐隐听来似有鬼哭之声。
“神哭小斧,果然名不虚传。”李琅一早就防着这招了,她一个瑶台枕鹤往右闪去,就地打了个滚后枪尖便搭在了顾惜朝的颈边,而除了气颈划出的那一道浅浅血痕,李琅没让枪尖伤到顾惜朝一分一毫。
顾惜朝愣在原地,他本是极为自傲的人,虽然佩服这人的武功,却没想到自己这回会输得这么容易,他虚握了一下拳头,抛开了手中武器,“是你赢了。”
“你也是好样的嘛!”李琅笑着走过去往他肩上擂了一拳,“有本事就要露出来给他们看看,军里面,不一起打打架怎么亲热得起来。对这群兔崽子啊,揍一顿狠的他们就服气了。”
顾惜朝笑了笑没说话,难得没有那种讥诮的意味,或许他是该试一试这种直来直往的方式,毕竟,现在周围那些兵士的眼神就与之前完全不一样了。不过这也足以看出面前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在军中的威信了,顾惜朝垂下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琅见他只是保持沉默,就继续说道:“你有本事,这些人就认可你一半啦。而再加上战场上敢冲在最前面,还会喝酒又讲义气,弟兄们能放心把命交托给你,这样你还怕不能在军中混出个模样来?”
“难怪他们叫你狼头儿。”顾惜朝原以为这军中霸王一样的人物该是又凶又横的大汉,可看到这个自称李狼的少年周身气度,却让他觉得理所当然了。
底下的人也闹腾腾地起哄了,“那是,我们狼头儿可是当之无愧的头狼,不过……头狼带着的怎么也是一群狼嘛,怎么能总叫我们兔崽子呢?兔子?哪有我们这么凶悍的兔子?”
“哦?你们这样说啊。”李琅手中长枪荡开一圈,周围就立马鸦雀无声了。用一贯暴力手段解决了问题,李琅深谙打一棒子给个红枣的道理,便又神秘兮兮地笑着诱哄道:“前几日打了个小胜仗,今日朝廷派来封赏颁旨的特使也该来了,那庆功宴,便定在今晚了。怎么,这就都犯酒瘾了?是不是兔子晚上先干上两坛子酒再来和我说。小顾啊,你要能喝,就也和我拼拼酒,怎么样?”
“固所愿尔。”顾惜朝抿了一下唇,笑若春风。
李琅算着时间也该要回府了,回头的时候看见顾惜朝被一群大汉围在中间有些窘迫的模样,禁不住就笑弯了腰。她狡黠地弯起眼,以后动脑子的活儿,可算是有着落了。
李龄身为主将,是不可能不参加庆功宴的,于是李琅的偷溜计划难度就加大了,怎么也必须和李龄出门的时间错开来。所以,李琅毫无疑问地就去晚了。
月色清浅,篝火烈烈,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大汉,看着大多已有七八分醉意的酒鬼,李琅实在不好意思再拉别人拼酒,好在没有醉的人也还是有的。顾惜朝坐在树上,一手执着酒坛,仰着脖子吞咽着,一副清明的模样在一群醉汉中格外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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