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当然,上面有我的名子,白纸黑字,如假包换。”周宪章便走边说。
艾德大叫:“周先生,你确定你写的是什么吗?”
“我自己写的东西我当然确定!”周宪章已经走出了十多米:“艾德先生,很高兴认识你,再见了。”
周宪章突然发现这个洋人教习很是可爱,相处大半年,今天离别,还真有些舍不得。
周宪章朝着宿舍方向走出十来米,见艾德没有跟上来,四周无人,学堂的大小官员都在那里伺候李鸿章翁同龢,学员教习还在教室里,估计一个小时之内出不来,时间紧迫,周宪章一猫腰,钻进一条林荫小道,向南走去。
不一会儿,就见了武圣庙。
天津武备学堂被一道三丈高的城墙环绕,有两个门,正门为西门,北门为侧门,东面和南面方向没有门。
周宪章没有去西门也没有去北门,而是跑到了南面。
西面和北面有门,但不是逃兵的门。要想当逃兵,就得在东面和南面打主意。
东面是池塘,池塘下视野开阔,城墙陡峭,就算周宪章有飞檐走壁的本事,爬上了城墙,也会暴露在哨兵的眼皮子低下。
南面是武圣庙,这座武圣庙原本是天津城老百姓修的,周围本来就是一片民居,修学堂的时候,城墙从居民区穿过,把这座武圣庙和几座民宅给囊括了进来,这几座民宅就改建成了学堂的招待所,用来安置前来考察的官员。
不过,招待所条件有限,吃住全都和学员宿舍的标准一样,这对于大清国的官员来说,实在是太寒酸了,而且,学堂里规矩多,打不了麻将下不了窑子,哪个当官的也受不了,所以,这么多年来,没有一个官员愿意住在这里,大家宁肯自掏腰包到学堂外面住客栈。这个招待所基本上是空置的。
招待所的屋顶几乎与学堂的城墙等高。而城墙外,就是天津城的居民区,房屋林立,街衢纵横。
周宪章打算从招待所的房顶爬上城墙,越城而过,跳进民宅。
周宪章刚进学堂的时候,曾经想到过这个计划,只是,被他自己打消了。
因为,虽然能够从招待所爬上城墙,但是,因为这里与民宅相连,反倒成了jing戒重点,城墙上设有固定岗哨,还有哨队巡城。学堂倒不是担心学员从这里逃跑,主要是为了防止外面的不法份子从这里钻进学堂。
周宪章要想从这里逃跑成功,要有两个前提条件,第一,巡城哨队至少有五分钟的间隙,周宪章先要爬上招待所的房顶,再从招待所房顶上跃上城墙,这个时间大约就是五分钟;第二,固定岗哨睡着了,不见他。
第二个条件纯属天方夜谭,这是大白天,不是深更半夜,岗哨没有睡着的理由。
不过,第一个条件倒是有可能实现。在平时,城墙上有四队巡哨,每队五人,分别巡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因此,巡哨时间间隔非常紧凑,几乎没有空白点。
不过,今天李鸿章翁同龢两位朝廷大员来到学堂演武堂,学堂很有可能会抽掉城墙上的巡哨,以加强演武堂的戒备,如此一来,城墙上的巡哨就会减少,如果从四队减少到两队,就有可能会出现巡视间隔,如果哨队动作再拖拉一点,就有可能给周宪章留出五分钟来。
两个前提条件,只有一个有满足的可能xing,周宪章成功的概率十分渺茫。
然而,事到如今,刀架到了脖子上了,周宪章只能铤而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