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父亲如此生气地训斥自己,孙华博不禁被吓了一跳,但是心里对于父亲的严厉指责还是有些不服气。
人老成jing的孙浩强一眼便看穿了儿子的心思,不禁叹了一口气,走到正堂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苦口婆心地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对于我的指责有些不以为然,甚至还会在心里想我是不是老糊涂了,而且越活越胆小了?”
说完孙浩强端起桌子上的一杯大红袍,细细地喝了一口,摆摆手对虎目正直视着自己的孙华博说道:“你坐下吧!”
“是,父亲!”孙华博应了一声,随后走到旁边的一张紫檀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老了,孙家的家主之位很快就会落在你的肩上。”孙浩强看着儿子,语重心长地说:“作为一个派系的领袖,你必须要深刻地理解老子所说的一句话: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当你看到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向你招手时,你不能奔跑追逐着想要急切抓住它,而更应该付出百倍的小心,一步一步地谨慎挪动着脚步,试探着靠近它,因为你不知道,前面的道路可能是陷阱密布,一不留神,就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所以你必须具备长远发展的眼光,不要计较一时的荣辱得失。要知道谋略是一件急不得的事情!”
“父亲说得对!”孙华博点点头,虚心说道。
“嗯!”看到儿子孺子可教的样子,孙浩强欣慰点了点头继续道:“我说你这一件事情每一步都走错了,并不是气话,而是据实而言!”
“愿听父亲详解!”孙华博心里一惊,表面上依然淡定地道。
“第一,我说你目光短浅是因为你只看到了眼前对我们有利的一面,而没有去深入了解因为这件事情可能卷入的其他势力到底有多少。在被抓的三个队长中,你可能只知道林诗白的孙子林枫,却不知道另外两名中一位来自实力排名第二的金陵军区,其父就是金陵军区的司令员夏东海;另外一位来自广州军区,其父是广州军区的政委王福海。”
听到孙浩强这么说,孙华博眉头不由地一皱。
“我想你已经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孙浩强余光扫了一下儿子,继续道:“金陵军区和广州军区是两个实力雄厚,却又du li于孙林两派的重要力量,你今天的做法虽然行之有效,有法可依,但是却是一步臭棋,因为你一旦走出了这一步,就有可能让林,夏,王结为同盟,合力打压我们。”
孙浩强停了停,端起大红袍再次细品了一口,道:“所以我让钟振国在事件未扩大化之前释放了他们,断绝他们合纵之可能。”
“第二,我说你急功近利是因为你看到一丝曙光,就立刻希望用一刻的时间来解决需要用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才能完成的事情。卧薪尝胆,宠辱偕忘,锲而不舍,持之以恒,才是胜利之道,制敌之方呀!”
“是,父亲教训的是!”孙华博面sè尴尬地道。
“第三,我说你用人不善是因为你派钟振国来处理这件事情极为不妥,甚至可以说是愚蠢。”孙浩强语气严厉地道:“原本军委高层就对三十八军飞扬跋扈,傲慢凌人的作风非常不满,你如今派他们去执行这项任务,正是把他们往风口浪尖上又推了一把,更加加深了军界高层对他们严厉处置的决心。另外钟振国前一段时间在兵月酒店和成都军区发生了矛盾,在外人眼里难免会觉得有一种公报私仇的意味。最重要的是仙府酒店是钟振国小舅子开的,而他的身份还是黑帮的帮主,这事一旦被公开了,不但钟振国自身难保,就是我们孙氏派系也会受到牵连!”
“父亲,那他们会不会舀这件事情来打击报复我们呀?”孙华博有些着急地说道。
“不会!”孙浩强微微笑了笑,然后摇摇头道。
“为什么呀?”
“因为林诗白知道即使这件事情公诸于世,埋单的只会是钟振国一人,对我们林氏派系的伤害微乎其微,三十八军王牌军依然会紧握在我们手中。更何况他孙子还违反了军纪,为了他孙子的前途,他也会当做不知道这件事情,以此为筹码平息这件事情!”
当有些灼热的阳光透过斑驳的铁窗,照shè到林枫俊朗的玉面上,使得林枫不得不眯起眼睛时,厚重的房门突然大开,钟振国出现在了林枫面前,黑着一张脸对林枫说他们可以离开了。
林枫也懒得搭理钟振国,喊醒了哈喇子快流了一地的夏秋风和紧紧依偎在其怀里的王杰,大摇大摆地走出了yin森森的房间,和同样被放出来的其他三百名军区代表队士兵,乘上了来时坐的军车,欢歌笑语地离开了这个偏僻的军事基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