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劝酒。
杨逸勉强喝了两杯,感到胸口有些发闷,便向小翠红求情:“嫂子,我枪伤发作了,不,不能再喝了。”说罢一脸痛苦,假装便要不支。
小翠红见杨逸的嘴唇发紫,马上冲汤阿四凶道:“阿四,你想送你兄弟的命啊,还劝!没见他不行了吗?”
汤阿四和顾效寅吃了一惊,连忙站起。却见小翠红已抢先一步,将杨逸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搀了起来。杨逸在起身的一霎那,惊奇地发现,一个非常熟悉的背影,穿过大马路,闪进了对面的那家照相馆里。
汤顾二人也站了起来,他们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而从这一刻起,汤阿四便彻底地打消了他对杨逸的怀疑。
“还愣着干嘛!快把兄弟先送到我那儿去休息!”小翠红没好气地说道。
顾效寅把账结了之后,便借故离开了。
汤阿四倒是很不愿意他走,可人家有事,你又强留不得。这倒也不是他热情好客,实在是因为有难言之隐。过年那阵子,汤阿四的老婆,从绍兴老家来到南京,这一来她就不走了。汤阿四在四岁的时候,就娶了这个足足比他大了十六岁的女人,有着深刻的童年阴影,造成了他一直惧怕老婆的习惯。可他又惦记着小翠红,几次想哄老婆回去,那婆娘就是不听。还愣是约法三章,晚上七点钟之前,必须回家报道,否则家法伺候。眼看这天色已晚,小翠红和杨逸又共处一室,他哪能不担惊受怕。万一这骚娘们再给他戴顶绿帽子,可比喝了一整瓶醋还难受。
“还站着干嘛?不怕回去跪搓衣板啊!”小翠红给杨逸盖上被子,冷冷地对汤阿四说道。
汤阿四从后面一把抱住,在她的脖子上猛亲起来。
小翠红最受不得这个刺激,回头搂着汤阿四,任凭他的嘴唇在身上侵袭。当他扯开衣襟,想要往下亲吻的时候,小翠红突然推开了他,轻轻骂道:“死鬼,你兄弟还在呢,快走,快走。”
汤阿四有些不舍,举着手指了指小翠红,又愤愤地把手放下,咬牙说道:“我明天早上再来,你,你……”
小翠红把汤阿四往后面一转,一直把他推到了门外。“放心吧,明早我一定让你泄个够!”
汤阿四走了。
小翠红看着杨逸浓眉紧锁的英俊脸庞,心里直痒痒。刚才被汤阿四撩起的欲.火,燎得越来越旺。她猛地冲进浴室,打开冷水龙头,想浇灭心头上的那团火。
笃笃笃!门口这时响起了几声敲门声。小翠红没好气地骂道:“死鬼!你又回来干嘛?”
“翠红,我是老顾啊。我忽然也觉得以前的枪伤有些不舒服,想请杨医生回去帮我看看。”门外传来顾效寅的敲门声。
小翠红连忙应道:“啊!顾先生,您等等,我换身衣服,马上来给你开门。”说着,便手忙脚乱地跑出浴室,背着杨逸换起了衣服。
这一切,杨逸都看在眼里,他真后悔当初为什么会装晕。可他不这么做,又该如何摆脱汤阿四不断的劝酒呢?天知道这对男女怎么会当众**,害得他只能接着装晕。更令他痛苦的是,小翠红居然还真以为他晕了,竟在他的眼前换起了衣服。罢了,闭上眼吧,还是等顾效寅来搭救吧。
顾效寅倒真的很讲义气,好像预感到杨逸在小翠红这儿会有什么故事发生,总算是在最危急的时候赶到了。
“顾先生,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杨逸不好意思地说着,一边还看了看过往的行人。
“我哪是什么恩人,你别恨我就行。该不会你们……”顾效寅似笑非笑地说道。
杨逸没有解释下去,抢先打断了顾效寅的调侃:“顾先生,我刚才听说,你的伤还有些不舒服?”
顾效寅微微一笑,说道:“那只是个借口。我想来想去,还是想跟你汇报一下眼前的情况。虽然,这次他们对付的是**,可我觉得还是非同小可。”
“哦?什么情况?”杨逸一惊,忙问。
顾效寅把杨逸拉到僻静之处,简单地说了一下他的近况。
原来,自从奥野亲亮死了以后,警备司令部从本土召来一个军官,担任南京宪兵队队长。此人名叫小西秀长,日本高等警察学校高材生,为人有些呆气,又不懂中文。于是,警备司令部便把顾效寅和汤阿四调拨给小西差遣。为这事,汤阿四心里还有些怨气。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也只能忍气吞声,任凭那个小西吆喝来吆喝去。据说,最近小西还破获了新四军在郊外一个的秘密联络点,查获了一箱盘尼西林。他便一直在一张发货单上做文章,企图找出药品的源头。
杨逸听到这里,不禁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