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世钧像个勤劳的小蜜蜂,在香港和广州之间定点来回飞转,幸亏公路没有设计成“8”字形,否则真成了蜜蜂了。
他一边忙着和谢元淼培养感情,一边悄悄地转移着自己的工作重心,他估摸着到时候自己跟家里摊牌出柜,老爷子会发威,说不定一震怒,还将自己的继承权都给剥夺了。郑世钧虽然没有兄弟,但是还有两个姐妹,姐夫妹夫都在为郑氏效力,身居要职,到时候他们未必不会趁火打劫,所以还是早做准备为好。
还有,卢家的股份捏在手里,始终是个麻烦,得尽早扔了这个麻烦才好。但是麻烦还没扔掉,它自己就找上门来了。卢家朋又来找他,这一次,他没有带律师过来,只是以私人的名义约见郑世钧。郑世钧皱起眉头,卢家还有完没完啊,还是趁早抛了他们的股份了事,便对前台说:“我没有时间,不接见卢先生。”
卢家朋似乎料到了自己这次会吃瘪,不过他并不气馁,而是对前台接待说:“跟你们郑总说,他认不认识一个叫焦阳的人。”
郑世钧一听这名字,心里咯噔一下,皱起眉头,果然还是露出本来面目了吧,便说:“你让他上来,我只有十五分钟的会客时间。”
焦阳这个名字,是郑世钧记忆深处的一个名字,卢家朋不提,郑世钧几乎以为自己已经将这个人忘却了。但是他一提起来,那个戴着眼镜、白皙瘦弱的男孩便浮现在了郑世钧面前,那是他的初恋情人,一个内向羞涩的男孩。时隔多年,郑世钧再次想起焦阳,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自己当初怎么会喜欢一个像女生一样的男生,这跟后来的谢元淼相比,完全是两个不同的类型。不过大概当初就是没有找对人,所以才有了后来的分手,有了他义无反顾出国,再有了邂逅谢元淼。
焦阳此刻在做什么?多年前就听说他结婚生子了,卢家朋怎么又把这段尘封的往事提出来。卢家朋既然能翻出多年以前的焦阳,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注意到了谢元淼?想到这里,郑世钧的瞳仁倏地收缩起来,变得十分锐利,姓卢的要是敢动谢元淼一根毫毛,自己就让他不知怎么死的。
郑世钧坐在沙发上,一边泡茶,一边静待着卢家朋的到来,倒不是特意为了招待卢家朋泡的,只是泡茶,会让他感到平静一些,他需要好好思考一下整个对策。秘书敲门,将卢家朋带了进来,郑世钧对秘书说:“你先下去吧。”
卢家朋在郑世钧对面坐下来:“郑总好雅兴,还有心思喝功夫茶。”说着端起一杯已经泡好的茶,一饮而尽。
郑世钧淡淡道:“我以为卢先生恐怕连拉屎的功夫都挤不出来了,没想到还有闲情来我这里喝茶。”
卢家朋喝完一杯茶,又端起另一个茶杯喝了一杯。郑世钧皱起眉头,从茶品看人品,以前怎么没发现卢家朋是这样一个人,佳宁的心也瞎了,没看出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从一而终的男人。
郑世钧说:“卢先生你有话直说吧。”
卢家朋从茶杯上看了郑世钧一眼,平光镜后的眼睛狡黠一笑:“那我就打开窗户说亮话吧。郑总,我用我手头的消息换你手头卢家的百分之二十五股份。”
郑世钧笑了笑:“我想不出什么消息那么值钱,卢家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价值好几亿港币吧。”这个价是没缩水之前的市价,不过就算是已经缩水了,那也是有上亿港币的。
“这消息值多少钱,要看郑总的名誉值多少了。焦阳这个人郑总应该不陌生吧。”卢家朋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扔在桌上,从里面滑出几张照片。
郑世钧拿起来翻了翻,都是焦阳从中学时代到现在的照片,其中还有自己和他的合影。郑世钧低头仔细看了一下照片,照片上的焦阳已经变成了一个略发福的中年男人,脸上的笑容比当年也多了一些市侩气:“谢谢卢先生,我这个朋友多年未见了,你不提,我倒忘了。”
“郑总真是贵人多忘事,焦先生却没有忘记过你呢。我跟他提起你的时候,他还非常激动。”卢家朋仔细地看着郑世钧的脸,打量着他的神色变化。
郑世钧不动声色地将照片放回纸袋里,然后笑了一下:“这都多久以前的事了,难为他还记得,也难为你煞费苦心翻了出来。”
卢家朋说:“郑总认为,我把这事跟媒体公示,告诉大家,郑氏集团的少东是个同性恋,郑氏的股票会不会下跌?郑总你还能安稳地坐在这个位置吗?郑总你觉得这消息能值多少钱?”
郑世钧脸上没有了表情,看着卢家朋:“你大概现在也就只剩下这些手段了,我真替佳宁不值!”佳宁出事之前,他一直觉得卢家朋是一个儒雅有风度的男人,否则佳宁怎么会死心塌地爱上他,但是他没想到,一个人居然会有这么多面,或者是说,他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只不过他们之前看到的,不过都是表面而已。
卢家朋的脸上闪过一些狼狈,但是很快又镇定下来:“郑总的手段也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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