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怎么了?”
“你以前一直想用手碰我哪里?”
又是许久后。
林多多整理好衣物,坐在床上发怔。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完全习惯了与他的亲近。
云长生也有点迷糊,今日登顶,手竟然没有被打。
时间继续流转。
云长生的青桔之法虽然被抓包了,但是云逸却宛如发现了新大陆。
近日里这位大哥回来的越来越晚,余鱼总是低声抱怨。
直到某一日,东窗事发。
县官大人亲自去抓的人,结果发现与云逸在一起的,是怡红院那位头牌清倌人。
而云逸去那里,没有真刀真枪干过,而是为了学习……
这故事,听的云长生都懵了。
这大哥……这大哥……大嫂是有多凶猛?
云逸练了壮阳补肾功还不够,竟然还要去青楼学习……
闹了个好大的乌龙后,家里的气氛反而更融洽了。
余鱼和云逸竟然更恩爱了。
转眼间,已是大婚日。
这一天是问过了林多多月事的时间,才算出来的黄道吉日。
古代新婚都要避开月事,否则不吉利。
林多多自然是没有月事的,随便瞎说了个日子,就糊弄过去了。
“娘,我自己来就好。”
“大喜的日子,哪有姑娘自己梳头的。”
梨娘眯着眼,笑的容光焕发,虽然按规矩,还没过门不能叫娘,但是听起来真舒坦。
林多多有点变扭,叫一个几十岁的人为娘亲,还要让她帮忙梳头,真是又新奇又奇怪。
从她记事起,她的娘就被那帮催债的给吓跑了。
隐约间好像叫过几声娘,但也只是牙牙学语时叫的。
“一梳梳到尾。”
“二梳梳到白发齐眉。”
“三梳梳到儿孙满地。”
“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木梳穿梭在乌发间,三千青丝本就不乱,梳子很柔顺的自上往下。
这里是城里空了许久的一栋宅院。
林多多在这里落了籍,又雇了许多人。
不管怎么说也是渡劫期的应劫身出嫁,就算只是个形式,也要办的风风光光的。
主要还是对于晚上的事有点紧张,热闹点的氛围能舒缓她紧张的情绪……
本体绝对是被情劫昏了头!
她低头看着秀气的拳头,想着晚上要不要把云长生一拳打晕。
第二天醒来就当作无事发生,以前该如何,以后也还是如此。
她想着诸般事,直到红盖头落下,进了轿子,还在想。
不知为何,好像黄道吉日总是集中在冬日里。
外面有些冷。
通过轿帘吹着冰凉的风,像是回到了那座常年飘雪的四季山。
熟悉的凉意让她心里又放松了一些。
终于回过了神。
风吹动,看见外面穿着喜服,带着大红花的云长生,心却是又乱了起来。
她知道,只要今晚说破自己的身份,云长生的心魔就可以立刻消除。
但是说破了,那就是一段数百年的纠葛了,这对谁都不好,尤其是对于修士。
或许可以在解除心魔后,把云长生新婚夜的记忆封印?
不行!
不可以这样做。
渡劫期的封印,云长生修到渡劫期后自然能够解开。
到时扰了他修行,再种下心魔,那就是回天无力了。
还是慢慢来吧。
那心魔已经许久没出来了,几年十几年,总会消散的。
林多多下了轿,被人牵着手跨过了火盆。
直到那声:“一拜天地。”
她才又一次回过了神。
于是转身,与云长生共拜天地。
“二拜高堂。”
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梨娘笑的眉眼一直没松开过,总算了了一桩心事。
也算对得起九泉之下的云老爹。
想起当时出生时被人说克亲的两兄弟,想起那年饥荒,想起黑夜里抹着泪让云长生快跑。
种种往事涌上心头,眼睛蓦的红了。
终于,一切都过去了。
她挨过了饥荒,证明了云家两兄弟不克亲,而且即将开枝散叶,子孙满堂。
当年亲手送走的孩子也回来了,一切啊,都值了。
“夫妻对拜!”
声音响起。
林多多转过身,与云长生相对。
红盖子遮住了她的视线,却遮不住她的神念。
俩人好像没有相处多久,为何会这么快走到这一步?
打量了眼前人许久后,她突然传音道:“相……公?”
“娘子。”云长生也传音道,一直严肃僵硬的身体缓了下来。
面对着这副尊荣,这副身体,哪怕一直催眠这是蛊族圣女林多多,他还是会很紧张。
“相公。”
这一次的传音连贯了起来。
“娘子。”
云长生的身体也彻底放松,他喜欢这个称呼,很喜欢很喜欢。
“送入洞房!”
俩人牵着一朵大红花,在一阵欢声笑语中被送进了洞房。
“看见没,我婶婶,仙女一样的人。”
云傲天不知何时混成了孩子王。
他周围围了一群小跟班,有男有女。
“我不信!”有个胖孩子想要挑战云归的江湖地位。
“不信?等会儿闹洞房的时候,惊呆你的眼珠子!”云归小嘴一撇,一点也不在意。
他坚信,所有人都会惊叹于自家婶婶的容貌,所有人都会拜服在婶婶出尘的气质下。
因为婶婶真的是仙女啊!
那是真的会飞!
爹告诉他是武功,他才不信呢。
几个孩子在闹。
一个青衫剑客混在人群里,虽是女儿家的脸,但那一脸的英气和冰冷的眼神,却总让人误以为这是男人。
“骗子,大骗子!”
青衫剑客满脸的不服气,最后握剑走出了人群。
……
……
洞房里。
林多多觉得红盖头碍事,想要挑开。
云长生握住她的玉手,笑了笑:“娘子,这要晚上再掀,不然不吉利。”
“多叫几声娘子听听,我就不掀了。”
“娘子,娘子,娘子。”
“相公。”
“娘子如果无聊,就修炼一会儿,我要去应付宾客,不用怕我被灌醉,他们喝不过我。”
云长生说着,摇了摇头,满堂宾客,却都不熟,还得一个一个叫过去。
真是有点别扭。
“喝酒?”
本来有点慌的林多多灵光一闪。
喝了酒之后,自己好像挺大胆的,就差把云长生吃干抹净了。
要不,今晚先喝点酒?
“来两壶五年份的桃花酿。”
“好,正好我也喝点。”
虚空中有人应了一声,林多多手边出现了一壶酒。
新婚之夜,酒过三巡的却不是新郎,而是新娘。
两道醉眼朦胧的身影互相看着。
林多多一身大红的嫁衣,她虽喝多了酒,但喝的时候,尽量避开了衣袖,不让嫁衣被酒淋湿。
林夕依然是那身月白色道袍,在云长生面前穿这件道袍,已然成了她的习惯。
“你等会儿快一点,慢的话,情劫之力会彻底侵占我的理智。”
“这种事快一点慢一点,又不是我能做的了主的。”
林多多吐槽了一句,周公之礼何时完成,那是要看男方的,她又不能做主。
“你等等。”林夕修长玉指一指点向林多多头上的红盖头。
“够了!别把你这些污秽的思想传给我!”林多多向后躲开。
林夕刚刚给她分享了天道最新更新的男女武打动作片……
不得不说,天道更新换代挺快的。
用云长生前世的话来说,那就是几百个g的种子……
突然就有点明白林夕为何会说情劫压不住了。
真是太遭罪了。
而且在情劫的影响下,林夕坚信自己深爱云长生,这种深爱,几乎快要与她追求了一生的大道相比肩了。
此刻的她需要宣泄,不管这情是真是假,她都要将某些积压的情绪宣泄出去。
“以我为主导,不得半途主导我的意识。”
“嗯。”
林夕点头,身体化为了萤火一样的光亮,光亮漂浮到了红盖头下面,与林多多合为了一体。
“不知羞!”合为一体后,林多多拿起酒杯,微微掀起盖头,又喝了一口。
俩人依然没有将记忆共享,否则林多多要是将与云长生相处了这么久的记忆,共享给林夕。
那受情劫影响的林夕,思维可能会当场炸掉,彻底失去理智。
可虽然没有共享记忆,但在合为一体时,却留了一句话。
“以后行夫妻之礼时,与我共享触感。”
林夕说,她要通过这种方式,宣泄情绪……
这也是林多多刚刚吐槽不知羞的原因。
……
……
日落月升。
由于与宾客们都不熟,又没有相熟的好友,云长生只是应付了一下。
倒是云逸吆五喝六,显得很开心的样子。
余鱼劝了两句就没再劝,随他去了。
“不行了,不行了。”
看了看天色,云长生又看了眼准备与他决战到天亮的云逸,一边演戏一边对泼辣嫂子打了个眼色。
余鱼收到信号,偷偷掐了掐云逸腰间软肉,然后低声念叨了句,“怡红院。”
云逸:……
他的酒瞬间清醒了。
这件事过不去了是吧?
在小山村因为壮阳补肾功社死了一遍。
要是去青楼拜师学艺的事情被传出去,那他在这城里还得社死一遍!
泼辣嫂子出奇制胜。
云长生摆脱了要与他决战到天亮的云逸,对待其他人,就不用这么有耐心了。
面色酡红的晃悠两圈,大家又不熟,自然没人来刻意为难。
与照顾了他一家良久的县官喝了一杯后,晃悠着往洞房里走去。
“嘿,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云归不知从哪里蹦了出来,身后跟着一群小屁孩。
“一袋麦芽糖。”云长生开始讲价。
“叔,你等等,我数数。”云归数着身后的小豆丁,掰着手指头算。
“再加这一袋蜂蜜柚子糖,回头我帮你把那两只大鹅杀了,我保证你爹再也不会买青桔给你吃了。”
云傲天:……
这……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拿着一边玩去。”
随手收拾了想要拦路的小屁孩。
继续往洞房里走去。
今晚虽然可能仍然只是同床,最多也就是登顶,但是与这个女人在一起,哪怕只是这样做,就已经很满足了。
“现在就杀!”云傲天再次拦住了去路。
“杀什么?”
“大鹅。”
“……要不,我把大鹅抓来给你当宠物?”
“真的!?”
这一晚,在一众孩子羡慕的眼神中,云归嘴里训斥着大鹅,让大鹅给他抓鱼,给他摸头。
这孩子王的地位算是彻底坐实了……
那些孩子看到驯服了的大鹅,眼神是这样的?w?(想要!)
而终于摆脱了拦路鬼的云长生,推门走进了洞房。
闻到熟悉的酒味后,他轻笑道:“娘子,你喝酒了?”
“嗯,喝了点。”
俩人皆是一身红装。
一旁的烛台滋滋燃烧着,火光将俩人的影子倒映在了屋门上。
新婚夫妇尚未行周公之礼,俩人的影子却已经迫不及待的率先融合在了一起。
云长生挑开了红盖头。
依然是那张绝美脱俗,百看不厌的脸。
本该是清冷如那月宫中的仙子,此刻却面带红晕,靠近点,能闻到她残留在唇齿里的桃花香。
“好看吗?”
“好看。”
“是吗?”
林多多站起身,穿着嫁衣,张开手臂,转了两圈。
拖曳在地的嫁衣飞扬了起来。
腰间束带很高,衬托的那本就玉挺的丰满几欲裂衣。
柳腰与娇臀间的曲线在嫁衣的勾勒下,显得很挺翘。
她摘下头上繁复的头饰,三千青丝随风而舞。
当步伐停止,乌发划过红色嫁衣铺就的脊背,发尾末端停留在被嫁衣包裹的翘臀后。
很美。
美的让人呼吸停顿,却又升不起亵渎的心思。
凡间的庸俗艳美与之相比,只是蜉蝣撼树。
“是不是比之前更美了?”
“娘子一直很美。”
“娶我后悔吗?”
“怎么可能后悔?”
“将来有一日,心魔消除,发现爱我爱的没有那么深,也不后悔?”
“娘子,此时说心魔,是件很扫兴的事情。”
“我只问你后不后悔。”
“永远都不会后悔。”
“只是百年啊……”
“娘子,新婚之夜不要说这种丧气话,也许被蛊族圣蛊附身,并不是不可解呢?”
“呵……这才开始,就已经放不下了,你这让我怎么放心把自己交给你?”
云长生闻言,正在倒酒的手一顿。
他知道,只要回答一句放得下,也许今晚真能成就没事。
但最后还是道:“原来已经开始放不下了吗?”
这也是丧气话,但此话亦是最深情的告白。
或许到时成就那渡劫,也还是会放不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