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温煦还是不服,温瀚叹了口气。
“温煦,温家从来都不是我一个人说算的。”
这话一出,温煦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
“我知道了父亲。”
那床板般直直挺立的身子,终是弯了下来。
“对了,那阮唐是什么来头?”
温瀚忽然问道。
提到阮唐,温煦眼底就闪过一丝戾气。
“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乡巴佬罢了。”
听到这话,温瀚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悦。
“温煦,我说过,不要看不起任何人。再说一个乡巴佬就能让你吃了这么大的亏,那你不是连乡巴佬都不如?”
听自己最尊敬父亲居然说自己不如阮唐,温煦彻底破防了。
红着眼蔓延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
“父亲……”
温瀚却不欲听他多说,摆摆手,“好了,你出去吧,最近找你那些朋友玩玩,联络联络感情。”
墨家这边是靠不上了,其他世家的关系却不能断。
“父亲……我……”
温煦还想争辩,却被温瀚那如寒霜般冰冷的眼神震慑住了。
“是,我知道了。”
他垂着头站了起来,满脸颓然地退出了书房。
等书房的门合上,温煦也卸下了严父面具,清润儒雅的面容上闪过一丝阴狠。
阮唐,很好。
没想到他居然看走眼了。
还以为是只任人宰割的小白兔,却没想到只狡猾的狼崽子。
基金会这一招真是一箭三雕啊。
温家花了一千万,结果半点美名没捞到,还被人质疑家教不严。
他阮唐却名利双收。
既赢得了大众的称赞。
也让那些世家看到了,自己不是个任人搓圆捏扁的花瓶。
想要通过动他,来撬动墨家的基石,就是做梦。
可惜了,他不是温家的孩子,不然他倒是挺欣赏他这分才智。
被父亲教训了一通,还失去了在公司的职位。
温煦心情郁闷,准备出门找圈子里那些朋友喝酒诉苦。
没想到刚拿到钥匙下楼,就刚下楼梯,迎面撞上一个碍眼的人。
“温锐,你怎么会在这里?”
叫被温锐的年轻男人,却不如他的名字那般锋锐。
眉宇温润,面容斯文俊秀,隐在金丝眼镜下的狐狸眼天生带着月牙般的弧度,让那谦和的外表下又带了丝精明。
不得不说,比起温煦这种矫揉造作的傻白甜。
论长相气质,温锐其实更像温瀚这只老狐狸。
丝毫不在意温煦尖锐的态度,温锐薄淡的唇微微勾起,笑容谦和,“二伯让我去书房,说是有公司的事情要交代我。”
听到他的话,温煦就像是炸毛的刺猬,手指一点一点戳着温锐的胸口。
“你别得意,我告诉你,温家当家人现在是我父亲,以后会是我,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感受着胸口那尖锐的刺痛,温锐神色没有丝毫改变,还是一贯的温润。
这份沉稳的气度,便甩了温煦八条街。
“堂弟误会了,我从来没有什么不该有心思,一切都是为了温氏。”
“哼,你最好这么想。”
温煦冷哼一声,像只斗胜的翘尾公鸡,甩着跑车钥匙出了门。
看着他的背影,温锐那水墨般的眸子,闪过一丝暗光。
呵,可温家可不是你们二房一家的。
敛起思绪,温锐重新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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