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柳,飘荡却又摸不透的,温暖却又赤热的。
任这一瓢疼痛辗转在胸口,田洱痴痴地望着那个根深蒂固的面容,再熟悉的人,经年也作足假象了,“我等你肯把答案告诉我。”垂下眸子,抑制着那疼痛不断繁衍膨胀,“在此之前,我们不要再见面。”转身,伸手拉上一直安静的杀华的手臂,“我们走。”
“……嗯。”杀华从那不安中回神,应着就跟出了院子,但是他们没能走远,门外围了几十个黑衣人,全都是黑衣人,所以根本分不清是哪一路人马,田洱愤怒地回头,看到司徒木仍木然地立在那儿,一动也没动。
却在这个时候,一道枯老的身影出现在那帮黑衣人面前,田洱一愣,只见那人面对着自己,传来一句:“圣尊,老身来助你!”一声喊,那身影便冲向了那些黑衣人。
是梦婆婆!
即便只会一点三脚猫的功夫,田洱仍看得出那些黑衣人怎么看都不像寻常的杀他,他们武功相似,姿态相近,尽管招招是狠绝,都往梦婆婆致命的地方招呼,不等田洱多看几眼,便有人围功过来,杀华的眼神早在这些黑衣人出现时就变了,单靠一个老婆子自然是解决不了这些有备而来的黑衣敌人。
剑离销,田洱看见了杀华使出的那柄薄如蝉翼软如柳的剑,她不懂这是什么剑有什么来头,可是那些黑衣人却懂,光是剑出鞘已让这帮黑衣人面面相觑,冷酷无情的神色多了一层的震惊诧异。
在一连串的诧异不解中,田看只能旁观着前方那一片打抖,刀光剑影,寒气逼人,使得田洱这种没多少内力护体的人胸口一阵发闷,不禁又退了几步。她一方担忧着前方为自己水里来火里去的二人,又疑惑地回首看院里的那个人,正见他一步一步走了过来,那么淡然,那么无动于衷。
本能的,田洱想要躲逼这个人,她带着戒备的目光,带着刺,能刺痛人。
“……这些黑衣人,与你是什么关系?”田洱分不清这些人和昨晚到段府的那些有什么区别,她不知是不是眼前这个男人派来的,她更不知这一切都不了什么。她茫然失措,她彷徨不安。
在假象晨挣扎。
司徒木没有回答田洱的问题,却在那一刹那捏住了田洱纤细的手腕,看着田洱那刺人的目光,用根本没有焦点的目光看着,“田田果真不再相信我了吗?”多么伤人的目光啊。
心一紧,咬着唇,田洱瞥开了眸子,“我也想相信你。”可是,他呢,都做了什么?
“放开她!”一声暴喝,只见一道光闪来,田洱还在发愣,就已被拉带着转了个身,那拉着她的本司徒木单手二指便捏住了刺来的那柄软如柳的蝉翼剑,冷淡的神情一如往常不变,“不管你是何人,田田不是你可以肖想的。”说完手指一用力,竟将那剑捏着折了过去。
杀华眼里尽是杀气,不过那双瞳,始终没有变色。
手一抽便轻易将剑头给夺回,几十招下来,司徒木不得不松开了田洱,专心应对这来路不明的对手。没想到还能有人逼得他专心应对的,眼前这个是第二人。
第一人,便是那姓段的。
回过神的田洱,紧张地看着那两条身影自门檐下一路打到屋顶,小小的四合院子,好不热门。而这一带,有如此大动静却一片的安宁,仿佛那些人根本未有发现此处大打出手的一片喧嚣。
握紧权力,田洱因过于用力咬,那唇处泛白十分不好看,瞪着那些打斗的,她竭尽心力,“你们都不要再了!”喊完之后朝那边的马跑去,一把解了马绳便跨了上去,朝那些还未回神的人喊:“我是我,我要怎么过是我自己的事,轮不到由你们来决定!”
话未话,扬手打在马背上,马儿吃疼呼啸而去,留了一片宁静。
“田儿——”杀华收招,一下子传窜了出去,以步待马追赶那奔驰而去的身影。
立于屋顶,可以看得很远。但是,司徒木只能凭着双耳听着那马匹远去,听着那轻盈的身影追赶而去,他却什么都没有做。敛着无神的眸子,“……已经,变了吗?”
一切,都改变了,不再似从前了。
不再,单纯了,一切的一切。
而那帮黑衣人一见目标骑怪奔走就要追,却被梦婆婆缠着不少人脱不了少,司徒木终于朝下飞跃而去,以二对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