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冲出去的身影,还有慢慢关上的门,原本瑟瑟孱弱的模样渐渐消了去。
看见王小花再回来时,不断地用手比划着,见田洱看不懂,她取来了笔墨,看看无人会来,这才一笔一画地写着,她识字并不多,所以写得很抽象,田洱靠猜地,大致明白她的意思。
“……你,肯帮我?”田洱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她,是真的不敢相信啊,尽管她有一部分的脆弱是装出来的,但那也是为自保。
“呃呃!”王小花用力地点头,田洱看得心里难受,伸出双手握着王小花那并不宽厚的又肩,“小王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王贺的亲人吧,你是他堂妹?还是亲妹?”被如此问了一句,王小花那双目睁得老大,一脸的不敢置信回视着问话的田洱。
“……被我猜对了。”田洱话语中带着一股子的无奈。而听进王小花的耳里,又是另一翻的景象。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这看起来十分和善的姑娘,能猜出自己的身份与王贺的关系,神色慌张急急地“呃呃呃”着想解释些什么,最后发觉想表达的话根本无法用言语道出,她沮丧地垂下头,也不得不承认田洱的猜测。
有些勉强地笑笑,“没事,我不怪你。”的确,她没怪过这哑丫头,即便她也算同犯之一,但,田洱终是明白,这个时代的人,哪里分得清好坏?在她们眼里,亲人才是最正确的,亲人的话都不相信,那还能信谁?
“而且,我知道你也是无心的,你只是在帮坏人做事,只是帮着他他们隐瞒,算不得同谋同伙。”这话,田洱也是在对自己说,想让自己不要记恨。
记恨,那是负面情绪,负面情绪太多,会影响一个人的判断与善恶是非。
她并不想做一个不分善恶不分是非之人。
没有恨意,也没有厌恶,王花小直勾勾地盯着田洱那一抹的无奈,心里万分纠结着,最后咬着牙,又在上面写了几个字:姑娘放心,小花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看着工整的一排字,田洱有些出神,愣愣地望着那又次离去的小身影。
田洱心里,有一丝的愧疚。
虽然是自保,但……用可怜去博取同情,用同情使一个小女孩为自己而叛逆了她的世界观和人生观。虽然,这是好的,但……若往后使她陷入了死胡同,那该如何是好?
今天的王贺,十分的高兴,那种高兴,比当初他爬上段家半个当家的位置还要高兴。因为他觉得那是他应得的,在段家他付出了一切,可得到的,还是太少!然后今日,他即将要得到一样,他十分想要的东西……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段苍玥想要的女人!
“哈哈哈……”一边饮着酒,他一边自发地大笑着,那么得意,那么张狂。
想着一会,再过一会儿,就能触碰那样的一个美人儿,就能将那样的人儿揽入身下,那种激烈的,强烈的感觉让他一个哆嗦,全身的血液都澎湃不已,精神抖擞万分。
来到院外,守院的人不怎么理他,这是自然,这些又不是他的心腹,都只是他花钱买来的罢了,也无妨,只要他们办法得当,他不介意这些人的无理。
笑着拍拍那些衣着严谨神色倏然的人,“好好干,我会向你们上头好好表扬你们的!哈哈哈——”带着一阵得意的笑容,他穿过院子,来到那有光亮的屋外。
好似新婚新郎那般,有兴奋,自然也有紧张。他拉了拉自己的衣裳,自然得体之后,也掩不去咧得老开的嘴,那笑容是掩饰不了的。很有礼地敲了敲门,用一种近乎温柔的情问朝里面喊:“甜甜儿,我来了——”
里头没有回应,他也无所谓,又拉拉衣,这才推门而入。
屋里的人还是坐在那儿,一脸的冰冷,就像是天山上的那一朵雪莲,美得不可芳物,美得叫人心痒,美得让人有种不敢近看却又想狠狠蹂躏的冲动。
舔了下有一丝干燥的唇,王贺就这么扑了过去,“甜甜儿,快来让哥哥我抱抱!”那猴急的模样,那心急的话,通戏的脸,带着酒气就扑了过去。
冰美人大惊,花容失色地躲到一边,瞪着这扑过来的人,一脸的厌恶。可是,越是这种厌恶像看蟑螂一般的神情,越是能激发王贺心里的那一股子无名的兴奋!他觉得,喉咙都有些干了,不断地滑动着喉骨,想以此润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