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着笑望着那小厮勤快的身影离去,田洱这才转身往沙水轩去,果然是拐了两弯就看到那高大的院门了。院门上用匾工整写了‘沙水轩’三个字。
其实,还真有些不太符合。
院门比不得浩瀚轩,门处并没有家丁守着,看来也不是十分厉害的重地。田洱抬步走了入内,远远就能看到正堂的灯火比迂回复杂的亭廊要通明得多,门口处并未有守着丫鬟,估莫着是在内侍餐中罢。所以当田洱走到堂门边处时,里头之人仍未发觉她的出现。
厅堂自然也没得和别苑比较的,更不可能跟浩瀚轩那样气派且华贵的大屋相较,但也能称得上屋高雕楼,古香古色;堂中的八仙桌前围坐了几个人,上座的是对中老年夫妇,模样倒是十分和善的;下方是一边一年轻男子,左边年轻一点的脸上有伤,不过看起来伤得不重,只用上了药,连带都未用上;右边是个年长些的年轻男子,神色严肃稳重;年长些许的男子下方还有个少妇,而少妇身旁坐了个小娃子,正搅着碗里的餐食。
屋里的气氛并不轻松,不像普通家庭那般自在,甚至有一股子的沉闷。田洱轻而易举就能分清这几人的身份,正犹豫着要不要此时入内时,上座的中年男人正好对着大门,所以发现了田洱的存在。
“你……”上座的中年男子愣着先开了口,手中还执着筷子捧着碗望了放,那过于诧异的目光在证明来者不是寻常人。
田洱见躲不及,也只好大大方方走了出来,一脸的笑意。“见过二叔二婶。”田洱难得的一次,嘴巴挺甜,唤得极是有礼貌,也不搞什么幺蛾子。
一听这称呼喊声,其他人先惊了田洱的话,再惊她的出现,又惊她的模样与态度。而这一过程,回神得最快的,是那被唤二叔的中年男,他猛地站了起来,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田洱,张嘴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问,你是谁?
还是问,你来这后院做何?
含着笑走了进屋子,田洱仍是一派礼貌的,“回府这么久,一直忙着不得空过来给二叔二婶请安,还望二位莫要怪我不懂事才好。”
这回,终于有人回魂了。
脸上带伤的青年一拍大腿,指着田洱就喊:“啊,你知道你是谁!你是……大、大嫂?”说到后头,很显然他也喊得不太自在,十分别扭。
田洱也不去纠正那人的称呼,朝其一笑,“你必定就是四弟青水了,脸上怎的带了伤?”
没听到否认,所有人这才纷纷立了起来,不是拘谨着,就是带着畏惧,独独没有亲人相见的亲密。也不怪他们,尽管血缘是事实,但尊卑摆在那儿,也抹不去的。
回了神的段二爷这才做了个长辈的模样,带着慈祥,“没事没事,二叔也知道你与苍?都忙,本来是要到前院见见的,未想一拖就这么些天。”说着,便示意田洱入座,“来来,既然来了,便一道用餐吧。”
家主发了话,边上的少妇赶紧去取来碗筷,连丫鬟都用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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