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她的声音清雅好闻,从来没听过的那妇人一闻,可能有些出神,让掌柜的有机可乘,一下就将她给甩开了。太用力,那妇人一个不稳,跌坐在地。
可能见田洱的脸色有些不悦,掌柜的也有些懊恼,赶紧让那妇人起来,“你就莫要再来寻我的麻烦了,我们段家商号从不收外货的,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怎么就如此死心眼?”
外货,就是在外私下找人做的货。一般的绣店都会接的,因为相对而言便宜很多,不必通过正规的染坊与绣坊。若有些人的手艺好些,还可以做长期的外货交易。
可,段家有自己的绣娘与绣坊,还与江南第一大绣庄有直接的关系,根本不必贪小便宜而需要找外货。
虽然身为掌柜,但也不是他说了算的,他自然不敢收外货的。
听着这二人的对话与场景,田洱猜了个大概,于是很有兴趣地道一句:“你怎的非要卖给段家商号不可呢,若是好料子,卖别人兴趣还能得到不错的价格。”
这会儿,那妇人终于回了神,抬首对上了田洱,瞧田洱这容貌,先是惊艳,后才想起问话,愣头愣脑地答道:“小妇这匹料子,是一根一针纺出来的,做了半年才得这一匹,旁的商店……都想将价钱压得最低,小妇这半年就靠这匹料子了,怎能便宜了卖?”说到伤心处,那小妇眼里尽得无奈与哀怜,“那些人见小妇无亲无故,总不肯给高点的价格,小妇也迫于无奈,只有段家商号是绝不会做这等卑劣之事,所以、所以……”
所以,她来死存赖脸来求着掌柜的收她这匹之料?
“你这料子,可给我看看?”田洱听着,对这妇人的故事并不感兴趣,只对那匹料子有兴趣看看。那妇人一听,有些奇怪看看田洱,又看看掌柜,掌柜回她一个:你快照做的眼神。她这才赶紧跟着到堂里的台面,取出那匹料子。
是一匹白料子,不是麻做的,而是丝绸做的真丝缎,上面并没有任何的绣纹,只是一匹刚刚坊出来的存,有些奶色,不够纯白。
伸手摸了摸,“坊得倒是挺好的,你怎的不绣些纹上去?”田洱看这匹布,倒也心水。
妇人一脸无奈,“绣了纹,就更能卖出去了。”
也是,旁人若喜欢,可以找绣娘按自己喜欢的样式绣,纯料子容易出手。
“那,你这料子打算卖多少钱?”田洱这会儿含着笑,面向妇人问,妇人以为田洱是这家店的客人,如果直接在人家店里卖给别人店里客人东西,那是非常失礼甚至失德的行为,于是她一脸为难地看向掌柜,掌柜也知她的心思,回了她一句:“你就实话实说,不必顾虑。”
一听,妇人点头,“哎。”应了一句之后,转回田洱回道:“这匹,小妇出……”她伸出一只手,“五两。”做了半年的料子,五两是有些贵,但她觉得这料子值这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