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赶紧回答:“姑娘刚从外头回来,不知为何,一身的泥,手上还脏着,好像有血……”
说到有血,已经不见了前一瞬还在面前的身影,兰儿受惊倒抽一口气,怔了许久才回过神来,跟着走进房中,便见段苍?坐于床边,全神贯注着麻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田洱。
“……段公子。”兰儿将水放在床边的桌上,意思是她是不是该为姑娘洗理了?
段苍?转首瞥了兰儿一眼,二话不说撩起了宽袖露了那双白净好看的手,轻轻渗入水中,拿起水中的布巾拧干之后,这才小心翼翼地先擦拭田洱那张疲倦带微微蹙着眉的脸。
“你先出去。”段苍?一边自然从容地擦拭,一边开口。兰儿知道是在跟自己说,鞠着腰有些为难,“姑娘她……”
“她无碍。”他检查过了,并无伤。
“是。”兰儿放心了些,便福了身便默默地退了出去,将房门给掩上,却未退出屋子。就守在外头,等着传候。
段苍?的动作生涩,却很温柔。
擦完了脸之后,又过了水,一存一存擦拭着田洱那双纤纤十指,段苍?同样是微蹙了眉。他一进屋便知道田洱手中所粘的是血,鲜血,却不是人血。他不好意,只是有些惊讶与不解。
是什么事,使她如此疲倦?
一指一指清拭干净之后,段苍?便坐于床边未动地看着熟睡的田洱,兰儿换了几次水之后,便不再入内了。田洱因是合着衣睡,兰儿原只给她盖了肚子,其他部分还显露在外,所以段苍?能清楚地看到田洱衣摆上的泥与血。
你又是做了什么,才会这般狼狈?
想起昨日那双漂亮的眼里的恐惧,段苍?脸色微微一变,又想起门逢里的那一株碎叶雪鸢,眉头微微一挑之外,什么也没有,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床上之人。
他是会武功,而且,不俗。
他从来没有打算告诉田洱,也并不是故意隐瞒。
他只是,未想到自那双眼里透出来的,对他的恐惧,打击如此之大罢了。
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不是。
伸出了手,落在那张熟睡的脸上,轻轻地触碰着,白皙的肌肤,如瓷光滑无瑕。
这张脸,追随着他无数个日日夜夜;这张脸,多年前已深深地刻画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这张脸,美得叫他有种窒息的感觉,却比窒息要撕心裂肺地痛苦……
柳絮飞,随流水。
田洱朦朦胧胧睡了两个时辰,睁眼时被床边如雕塑一般的身影给吓得了险些就闭上眼装死了,觉得奇怪,这才看清原来是这个男人。
“……你、干嘛?”没事坐人家床头装雕塑很好玩?一边在心里诽谤,一边坐了起来。
段苍?笑了笑,很温和,“兰儿说你神色不对,有些担忧便让我过来看看。”
“哦……”田洱已起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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