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来,可吃过了?”
边月老老实实摇头,小声道,“回母亲的话,并未。”
“那正好,菜刚上不久。”卫氏侧眸看向王嬷嬷,有气无力的道了句,“去添两副碗筷罢。”
“是。”
不出片刻,碗筷送上来,二人规规矩矩落座。
夹起一块青笋放入口中,梁晚余眉头微皱,抬眸扫了眼身侧安静吃饭的卫氏。
这菜已经凉透了。
边月也吃出了不对,却不敢说出来,只好悻悻瞧着对面的梁晚余。
偏生卫氏瞧不出来,一口接一口,往嘴里塞着,动作机械。
梁晚余察觉不对,放下筷子,握住卫氏的手,轻声唤道,“母亲……这菜是凉的。”
卫氏如梦初醒,愣愣的瞧着她,喃喃道,“是吗?凉了吗……”
“母亲……”边月轻咬住下唇,大着胆子劝道,“若是心有委屈,该说出来才是。”
卫氏放下手里的银筷,瞧着一桌的菜,有些愣神,“你们两个丫头瞎操心什么,我能有什么心事?”
“母亲,今儿我瞧见崔姨娘了。”
梁晚余的话让卫氏怔了一瞬,旋即扭过头望向她。
梁晚余粉唇轻抿,面上闪过一丝迟疑,“她像是换了个人,从头到脚与先前全然不同,短短几天能让一个人反差这么大,里头若没有门道,我是不信的。”
边月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双手捂住小嘴,瞪圆了眼睛。
卫氏半眯着眼,眸中多了几分旁人看不懂的情绪,“府上进进出出的人都是有数的,谁能跨过我的眼睛去给她出谋划策?”
“是啊,在母亲之上,还会有谁呢?”
闻言,卫氏瞳孔猛缩,似是想到了什么人,眼底闪过怒意。
“这几日崔姨娘得宠,风头正盛,谢昀也老实了许多,整日呆在书院里习书,在这般下去,怕是有些不妙。”梁晚余抬手替她倒了杯温茶,语气高深,“母亲觉得呢?”
卫氏环顾四周,见屋中的人都被清了去,只留下王嬷嬷一人伺候,另一侧的边月又跟吓傻了似的,不敢吭声。
卫氏眸光微动,接下了梁晚余递来的茶盏,神色平平,“你说……往下该怎么做。”
梁晚余会心一笑,柔声道,“母亲用不着多心,更不必想尽法子去折腾,只需要改一改自己的心性,莫要冷脸对着父亲,致他不满。”
卫氏面上闪过迟疑,低声道,“可我心中实在膈应……”
同夫君恩爱这么多年,除了那次醉酒宠幸崔氏,她再也没有冷过他这么多天。
“母亲,父亲疼您爱您二十载,从未变过,又怎会在短短几日里变心?”梁晚余眉眼含笑,语气温和,循循善诱。
“镇国公独爱发妻,是整个盛京都知晓的事情,二十年过去,外头的百姓只传父亲惧内,却从未有人说过母亲善妒,这里头,定有父亲的细心在。”
“依儿媳看,父亲八成是有自己的考量。”
卫氏垂眸,捧着茶盏的指尖用力到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