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洁抬手打开小玉瓶的瓶盖,闻着从里面散发出来的淡淡药香,抿着嘴唇、皱着眉头想着。这老者真是神了,我每日看医书时,都会故意屏退左右,按理说宫中应该无人知道我略懂医术,那他是从哪里打探来的消息?
她在不知不觉中站起身,用眼睛死死盯着孙凉,并在他周围来来回回走着。额!那是什么?陈小洁无意间扭头望向身后,正好看见被自己胡乱丢弃在床榻上的书本,心中恍然大悟。快步走过去,小心翼翼的将它们藏在自己的棉被下。
“大人!您好敏锐的观察力。”陈小洁似笑非笑的向孙凉走过去,望着他的眼神也带着几分耐人寻味的感觉。
孙凉拿起桌上的药方,轻吹了吹上面未干的墨汁,“郡主,微臣只不过是伺候皇家的一个奴才,当不起您这一声大人。”
陈小洁听着孙凉的这番话,总觉得无比刺耳,“我本以为你和宫中的那些人不同,没想到是本郡主看走了眼,腐乳、老顽固、无聊!”对于陈小洁不满的抱怨声,写完药方、正收拾着药箱的孙凉就如同没听见一样,不仅没有为自己做半分辩解,就连脸上的表情,也没有露出丝毫不悦的神情。
“郡主如果没有别的事,那属下就告退呢!”孙凉恭敬的向陈小洁行了个礼,将自己的药箱交给跟随在身后的小太监,弯着腰准备退出房门。
“你等一下。”陈小洁出声叫住准备离开的孙凉,嘟着嘴、如同赌气一般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孙凉并没有对陈小洁突如其来的问题,显露出半分惊讶,很从容的回道:“启禀郡主,微臣姓孙,单名一个凉字。”
“孙凉、孙凉……。”陈小洁口中碎碎念叨着,心中打着小算盘望着门框,抬起头还想对孙凉说些什么的时候。却意外发现,站在房门口的他,已经消失的不见踪影。
‘哼!’陈小洁抬脚狠狠的跺了跺地面。又自己和自己生起气来。
“郡主,孙大人派身边的小太监刘忠,为您送汤药来呢!”天色渐暗,各宫屋檐下的宫灯逐渐亮起,陈小洁屋外麽麽的敲门声,惊醒了房内趴在书桌上,处于半睡半醒状态的她。
她迷迷糊糊的在黄昏朦胧的天色中寻找着火折子,‘叮、咚、呛!’玉器、书本、茶杯,各式各样东西落地的声音回荡在她的房内,此时她并不是在生气砸东西。而是在昏暗的光线中找东西。
“你们还不快提着灯笼进来。难不成想让本郡主请你们吗?”屋外的麽麽只知陈小洁不喜欢有人随意闯进她的房间。却不知道有时候不闯进去,也会惹起她的怒火。
麽麽们手中,拿着几乎大小、形状、相同的纸灯笼,再加上装着同样的宫装。梳着同样的发髻,借着昏暗的烛光远远望过去,如同一群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姐妹。
“奴婢等参见主子,郡主万福。”麽麽们一字排开向陈小洁行礼,弯膝、曲腿,无不规规矩矩、整整齐齐。可陈小洁现在只想快点让房间凉起来,然后快速将整个屋子整理整齐,没什么耐心的对她们伸了伸手道:“各位麽麽无需多礼,快替本郡主掌灯。”
“奴婢等。谨遵主子命令。”即使陈小洁已经说过无需多礼,可是麽麽们还是再次向陈小洁行礼。
屋子很快便亮堂起来,重新坐回书桌前的陈小洁这才发现,众位麽麽的身后,似乎还跟着一位小太监(刘忠)。
“你。过来一下。”陈小洁笑着向刘忠招了招手,可望着他托盘上药碗的眼神,似乎就没有脸上表情那么和善了。
这位名唤刘忠的小太监与陈小洁往日见的小太监有所不同,他虽然身材瘦弱,却少了寻常小太监身上的那份懦弱气,最让陈小洁感到意外的是,他不怕自己,敢直视自己的目光,甚至敢用眼神,上下打量自己。
“你胆子很大。”陈小洁端起药碗放在自己前面,却没有半分要喝的意思。刘忠抬头望着陈小洁,并没有回答她感叹性的话语,迷茫的眼神中带着一股子对陈小洁的质问,仿佛再问,‘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陈小洁见刘忠一言不发,不仅没有半分恼怒,反而升起几分兴趣,好奇的问道:“你刚才看本郡主的眼神,已经足够本郡主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那可是死罪,你不怕?”
刘忠不仅没有跪下向陈小洁讨饶,反而摆出一副慷慨激扬的模样,反问道:“我如果向你求饶,你会饶了我吗?”
陈小洁托着下巴想了会,目光环视了一圈正在收拾屋子的麽麽,带着几分不确定的语气道:“那就要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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